“說是天子親自下旨,還說為了顧慮外省學子,將新朝第一次開科取士,放在了明年立夏!”

“現在外面可熱鬧了,張燈結綵,敲鑼打鼓的……”

“是該熱鬧熱鬧啊……”

閻應元微喃自語著。

誰能想象,只是一場遊歷,便淪落到了異族之手,從高高在上的讀書人,淪為了任打任殺的奴隸。

待到王師驟至,逃出生天,卻發現,這世間,已是大變模樣。

大明變成了苟延殘喘的南明,中原大地,已然換了新顏。

還沒待他從這局勢反應過來,遼東那一場改革,又隨之動盪天下。

在新朝處境本就極其堪憂計程車紳地主,頓時淪陷到了無盡深淵。

甚至連他這個被大恆從建奴手中解救出來的人,都曾生出過逃離大恆的想法。

原因自然很是簡單,武院民科大舉招生,非科舉出生的官員橫行其道。

若說以往的武將轉為牧民之官,這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歷朝歷代,開國之時,總有特殊的方法,這些特殊的方法,臨時的特性,也很是清楚。

但那些腹中無滴墨一次次落榜的人,那些往日他根本看不起的人,一年半載的所謂培養,便搖身一變,成了一地父母官。

他數十年如一日的苦讀,從無數學子之中闖出來的功名,在這個事實面前,就好似一個笑話,不值一提!

好在,這開科取士,終於來了!

儘管非科舉出來的官員,依舊橫行其道,但至少證明,天子心中所屬,依舊還是科舉,依舊還是開科取士。

不然的話,在這潑天的改革大勢之下,也不會讓開科取士,再次出現。

那些小人得志,那所謂的民科,終究也只是臨時的存在。

“去,讓伙房準備幾個好菜,去把老爺我珍藏的好酒拿出來!”

閻應元開懷大笑,一如……街面上那些暢意的學子一般……

……

“公爺,您去勸勸陛下吧,那群文人什麼德行您還不不知道嗎?”

“陛下的改革大策,除了遼東以外,其他地方,可都還在醞釀,這真要開了這個口子,那改革大策,必然再受那些文人的影響!”

“您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個文人,哪一個不是家財萬貫,貪贓枉法的……”

“對啊,這刀子砍的就是他們!”

“哪裡還能再指望他們啊!”

“對啊,哪有指望他們自己人砍自己人的道理……”

“公爺,也就您能勸得動陛下了,您去勸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