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朝寂靜,天子依舊面若寒霜,看向這名官員的眼神,已然殺氣外漏!

“放肆!”

“大膽!”

此刻,本還低調的眾武勳,頓時沸騰了起來,他們只是被迫裝下樣子,沒成想,這群玩意,竟還真跳起來,還跳到陛下頭上了。

一時之間,寂靜瞬間告破,眾武勳將帥,瞬間恢復桀驁肆意,指著那朝臣就開罵,若非有幾個理智尚存的將帥,勉強控場,眾武勳們,恐怕就衝過來,將這朝臣給暴揍一頓了。

“行了,朝堂如此行徑,成何體統!”

天子一聲呵斥,沸騰喧囂的朝堂,亦是瞬間銃歸寂靜。

那官員依舊拱手躬身而立,態度依舊無比鮮明!

天子環視群臣,目光,最終,再次定格在那官員身上。

“朕之大恆,用何法?承何制?”

天子問。

官員一愣,隨即朗朗出聲:“我大恆用明法,承明制!”

天子再問:

“那好,朕問你,按大明律,貪汙之罪,處以何刑?”

此言一出,這官員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天子冷笑:“爾說不出口嘛?”

“那朕告訴你!”

“用明法的話,犯官吏貪贓滿一貫以下者杖七十,每五貫加一等!

貪贓滿八十貫者,處絞刑,

貪贓滿六十兩銀子以上者,梟首示眾,並處以剝皮實草之刑!”

“你告訴朕,你所說的那些官員,貪了多少個六十兩,夠多少次斬首示眾,夠多少次剝皮充草!”

“朕只誅首惡,饒恕其家人,未曾扁入賤籍,爾難道認為,朕還不該這般寬容了?”

天子一字一句,咄咄逼人,那官員面色煞白,顫顫巍巍,卻始終難以說出半句話!

“朕想,爾等也應該有疑惑吧!”

天子沒再質問這官員,反倒將話鋒指向了眾多朝臣。

“靖國公!”

一聲令下,徐楓頓時邁步站出:“臣在!”

“給百官好好宣講一下,朕制定的大恆軍法!”

“臣遵旨!”

徐楓轉身,面相群臣:“按大恆軍法,瀆職,抗命,鬆散等等諸罪,罪皆止於個人,唯謀反之罪,罪在九族。”

“貪汙之罪,家人同罪,犯罪者,斬首示眾,餘者,處以抄家流放之罪!”

“告訴他們,武昌水陸指揮使史林所犯何罪!”

天子再道。

“按大恆軍法,此案,武昌水陸指揮使史林,犯濫用職權,抗命,之罪,而前清河知府,已在通緝之中,罪證確鑿,按前明律而言,已是罪人,非普通之民,但其家人,按罪論處,雖是流放之罪,但按陛下吩咐,要善待流放之人。”

“故而,雖是流放之罪,依舊屬民,故而,還要判處傷民之罪!由其賠償所傷之民的損失,若本人無力承擔,或藉口不承擔,當由其家人承擔賠償之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