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稅二字,亦是第一次從李修口中,傳入這群大老粗的耳中。

“將軍放心,誰敢反對,俺第一個砍了他!”

“對,俺保證,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他孃的,我早就看不慣那些裝腔作勢的傢伙的,你們是不知道,我這次上任,那些王八犢子,沒少給我添堵,孃的……”

“將軍您放心,您只要下令,他們要是敢嚷嚷,我保證送他們全家去見閻王爺!”

“對,江南的那些王八犢子,真他孃的賤,還威脅老子,說是要彈劾我,孃的,要不是將軍您讓我剋制,真想拔刀砍了那群傢伙……”

話音剛落下,殿中驟然喧囂,這些上任不久,不僅還未形成利益團體,還飽受當地利益團體排擠的將軍們,一個個頓時嚷嚷起來。

“好了好了,別嚷嚷個不停,你們可別小看這些人,當初本將和天子被刺殺,差點就功虧一簣!”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別說要從人家口袋裡掏銀子,你們這次回去後,都做好準備。”

“我這邊醜話說在前頭,該給你們的,都給了你們,到時候,誰要是捅出了簍子,那可別怪本將不念舊情!”

“還有,今天與你們說的,就侷限在這房間裡,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應該不用本將強調了……”

言語至此,李修舉起酒杯:“好了,今天讓大家過來,就是透個底,接下來,該吃吃,該喝喝……”

堂中寂靜,亦是隨著李修的這一句話而隨之重新歸於喧囂。

一天喧囂,直至黃昏時分,才歸於平靜,眾將陸續出府,留下的,亦是隻有寥寥幾人。

破虜侯徐鳳,如山侯嚴順,懷安侯周遇吉,以及忠義侯趙武,以及登萊巡撫,肅毅伯盧象升。

“都過來吧。”

目送眾將離去,李修這才朝幾人招了招手,便邁步朝府中後院書房而去。

幾人對視一眼,亦是一言不發,便緊隨而去。

“剛才也說了,財稅,是無論如何,也必須要解決的事情,但解決財稅問題,必須要有一個相對穩定的內外局勢。”

言語之間,李修亦是隨之轉身,看向眼前的這副大明乾坤圖,兩京十三省,每一處交通要道,每一處戰略重地,乃至,每一處繁華富庶之地,皆可見標識所在。

每一個標識,便意味著李修的一個佈局,錦衣衛以及駐軍衛所的佈置。

所有佈置,就好似一張大網,將整個大明,覆蓋籠罩其中。

毫無疑問,只要這張大網足夠結實,一切的風波,都將被這張天羅地網給鎮壓其中。

但,他親手鑄造的節點,如京軍,薊鎮,宣府,以及如今遼東駐軍,自然是結實,但其他大明各地衛所,自然是有所不足。

接下來,要做的,自然很是清晰。

“薊鎮節制蒙古,一手大棒,一手甜棗,該怎麼做,就不用我說了。”

“遼東這邊,趙武,盧象升你們兩個,山海關主守,登萊東江主攻,還是那句話,不求多大戰果,但局勢,必須要維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