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浩瀚雪原之上,鐵騎奔騰,戰旗招展,初春之時,後金一年一度的春獵已是開始。

已經數年未曾參與春獵的努爾哈赤,在這一次,亦是頗有興致的參與其中。

顯然,後金對蒙古征伐的進展,讓這位早已年過古稀的後金掌權人頗為欣喜。

策馬崩騰,彎弓搭箭,天穹之中滑翔的一頭大鷹,便應聲而落。

身旁諸子,一眾心腹將領,亦是齊聲高喝,好不熱鬧!

遊玩一會,年邁之軀終究不如從前,努爾哈赤也沒逞能,便在眾將簇擁之下,至大帳坐下,這場春獵,亦是成了努爾哈赤諸子的表演舞臺。

熱酒蒸騰,眾將吹捧,但沒過一會,卻突有一名士卒匆匆而來,在努爾哈赤身旁附耳一句後,便留下了一封信封擺在了努爾哈赤面前的桌案之上。

眼見努爾哈赤神色鄭重,帳中喧譁之聲亦是立馬消失,眾將噤聲,低頭不語。

當信封拆開,字跡入眼,努爾哈赤神色亦是有些陰晴不定起來。

這一下,帳中原本還有幾分的歡樂氣氛瞬間消散,一股莫名壓抑亦是隨之降臨。

“李修!”

寂靜之間,努爾哈赤突然吐出的兩個字,頓時清晰傳入帳中眾將耳中。

但此時此刻,眾將也不敢出聲絲毫,只能在心裡拼命的回憶著關於這個名字的一切,但能想出個所以然的,也沒幾個。

“明廷何其昏庸啊!”

最終,努爾哈赤將信紙往桌上一放,頗有些嘲弄意味的吐出了一句話。

“來,拿下去,都給大家看看,這明廷諸臣,都是些什麼貨色!”

隨即,努爾哈赤大手一揮,一旁內侍立馬上前,便將信紙拿至堂下,給後金諸將傳閱起來。

隨著一個個將領閱讀完畢,原本沉寂的大帳,亦是響起了陣陣竊竊私語之聲。

“大汗,這是天命在我後金啊!”

很快,便有一名文官模樣的男子站了起來,朗聲道:

“大明雖廣,但有良將良臣卻不用,反用盡打壓之手段,朝廷中樞爭鬥不停,黨同伐異,視國事如兒戲,如此朝廷,又豈是我後金之敵!”

話音剛落,一名將領亦是起身:“大汗,這李修乃是大明新天子之心腹,手掌兵權,還有如此之見識,僅憑蛛絲馬跡便能預測我後金之動向……我後金大軍出征在即,末將認為,當儘早除之,以免節外生枝。”

“末將附議!”

“臣附議!”

這話一出,立馬就有數名後金將領站了出來,應聲支援。

對帳中諸將的反應,努爾哈赤並沒有在意,反倒是頗為感慨的道了一句。

“大明何其廣袤富庶,良臣名將何其多也,擁有如此之優勢,竟不敵本汗後金這苦寒之地,何其廢物啊!”

“這李修,也著實是個人才,只可惜不可能歸本汗所用啊!”

言語感慨唏噓,但努爾哈赤眉宇之間的殺意,亦是愈發冷冽。

“大汗無需擔心,這李修恐怕已經自身難保了,哪裡能對我後金有什麼威脅!”

這時,一直未曾言語的范文程卻是突然站了起來,勸誡了一句。

“愛卿此言何意?”

努爾哈赤有些詫異,帳中諸將亦是不解的看向范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