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之前所讀古籍,乃是古之聖賢所留智慧結晶。

那這三冊手稿,便可謂是匯聚了當今一大聖賢之一生智慧。

研讀一個多月,儘管系統面板還未出現李修所期待的,但較之曾經的那一冊道德經,這一次,李修的信心,卻是充足了許多。

聖賢親筆手稿,匯總編冊而成,總該有些收穫。

來此世已經數年有餘,多番通讀徹悟,李修自問胸中已是有點文墨,但通讀這三冊王陽明手稿月餘時間,感悟之下,李修卻也是自感難以望其項背。

聖賢之所以被稱為聖賢,其思想境界,思維方式,已然讓李修有種可望而不及的感覺,似超凡脫俗?又似俯瞰眾生?

種種感覺,卻也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李修甚至覺得,若非當世乃是低武之世,此等聖賢,恐怕當為鎮壓一世之大能!

思緒一閃而逝,李修的注意力亦是完全沉浸在這手稿之上,至於外界喧囂,馬匹顛簸,在這聖賢智慧面前,亦是皆被忽略。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直到身旁親衛提醒,已經到了預定紮營之地,李修才從書海回過神來。

和往常一樣,紮營,防禦,偵查,警戒,一系列程式,李修早已爛熟於心,對勇衛營將士而言,亦是熟悉至極。

不過半個多時辰,一座臨時營地,便佇立在了這平原之上。

營地四周,騎兵遊曳,警惕偵查著四周的一切。

營地之中,則是埋鍋造飯,炊煙裊裊,各司其職,嚴整有序。

而李修,在照例巡視一番營中情況後,便回到了中軍帥帳之中。

帥帳之中一副大型輿圖懸掛,碳黑色的箭頭分別代表著前鋒兩部,以及李修親率之中俊一部。

三部雖所處方位不同,但箭頭所指目的卻皆是指向真定府。

縱觀如今北直隸民亂之患,雖各地草頭王眾多,但鬧騰得最厲害的也莫過於真定李爾東一部。

攜裹災民數萬,佔據城池數座,兵鋒甚至威逼真定府城。

當然,朝堂早已下令,真定府也早已調集衛所大軍,對李爾東一部展開圍剿。

只不過一個多月時間,雖沒有什麼兵敗訊息傳出,朝廷剿賊大軍也沒有什麼亮眼戰績出現。

顯然,若是正常發展,估計和朝廷以往大多數時候剿賊一樣,要僵持一段時間,待朝廷調集其他各地兵力,完全佔據兵力優勢,才會有戰果出現。

只不過現如今,北直隸其他各府縣,都飽受災民之害,自保都來不及,哪裡還有多餘兵力去支援真定府。

故而,在這麼多條件影響之下,這次勇衛營出征,才得已順利進行。

注視這副輿圖許久,李修才將目光看向桌案上的諸多卷宗。

這些卷宗文獻,皆是由東廠錦衣衛所送來的關於北直隸一帶的災民與民亂的情報。

諸多訊息匯總之下,對於如今整個北直隸的民亂以及災民形勢,李修無疑已然瞭如指掌。

敵明我暗,敵蹤敵訊已然瞭如指掌,敵為烏合之眾,己方兵強馬壯,兵甲銳利,如此可以預想到結果的戰役,對李修而言,著實有些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