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

少年心性顯露無疑,朱由檢滿眼興奮,自言自語著:“這群勳貴鬼精得很,朕召見了數次,都是顧左右而言他,朕登基不久,也不好拿襲爵之事做文章,以免被人說朕薄涼,現在有這把柄……”

自言自語好一會,朱由檢似乎才想起什麼,看向李修道:“不過這樣的話,愛卿倒是受委屈了!”

“陛下說笑了,此事亦是因末將失察所至,如此,也算是末將戴罪立功了,談何委屈!”

李修搖了搖頭,說起來,他確實談不上什麼委屈。

他這般一引導,朱由檢到時候操作一番,那亂伸爪子的定國公府,日子絕對談不上好過。

畢竟,勳貴不同文官,天子一心想要拿捏,本就不算難事,更何況如今還有這般把柄。

天子盛怒之下,也算是再次給自己和勇衛營披上一層保護衣,足以打消不少人的別有用心,對自己甚至可以說是一件好事。

“愛卿你掌勇衛營不到兩月,便徹底整合勇衛營,練出一支精兵,朕賞你都來不及,哪有什麼罪可言!”

朱由檢搖了搖頭,隨後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道:“對了,朕記得,朝鮮的朝貢清單裡,有一株千年人參,愛卿你喜好武藝,想來這人參對你應該頗有幫助,朕這就讓人拿來!”

說完,也沒待李修回話,朱由檢喚了一聲,吩咐幾句,內侍便匆匆而去。

“愛卿,你再和朕參謀參謀,看看此事如何操作,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在李修面前,朱由檢也懶得保持什麼天子威嚴,直接拿起一把椅子擺在李修身旁,兩人坐下,朱由檢便迫不及待的說了起來。

“末將還是那句話,莫操之過急,眼下這事已經在勳貴集團撕開了一道口子,陛下順勢落子,徐徐圖之便可,有天子之大義,遲早能達成陛下所願……”

“而且此事兵仗局也有宦官參與,陛下也可操作一二……”

和往常進言一樣,李修皆是淺嘗即止,也未曾說得太透,畢竟,很多事實,都需要朱由檢去實施,去操作權衡。

對一個天子,說太明白,沒必要,且有隱患!

雖說目前關係依舊緊密,甚至可以說是親密,但關係,是維持出來的。

得益於未登基之前的相識相知,現如今,李修在維持,朱由檢也在維持。

兩人在這一點之上,還是互有默契的。

兩人商討許久,才定下大概方略。

勳貴,已然成為下一個目標。

以魏忠賢為突破口開啟對內廷與外朝的掌控,再以定國公此事,撕開勳貴一體的面貌,將觸手伸進勳貴的基本盤之中。

三頭並進,開啟朱由檢的掌權之路。

當然,這條路註定無比之漫長。

但不管未來如何,至少比歷史上朱由檢為了急於求成,一股腦將閹黨斬盡殺絕,重用東林黨的操作要好得多。

但想要得更多,自然也就艱難得多。

商議許久,朱由檢卻是突然話鋒一轉道:“今天東廠來報,說是有人在災區散播謠言,蓄意鼓動災民,錦衣衛抓了一批審了,發現其中有不少後金的細作在搞風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