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王!不好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殺害了淑妃娘娘!”邱墨的語氣顫抖,音量也越來越小,最後半句成了耳語。李念歌木然的站起身,手裡的硃筆掉落在地,紅色的墨跡飛濺到地板上,就像綻放的玫瑰花那樣刺眼。即便邱墨的聲音再小,那幾個字也如同鋒利的小刀般刺透他的耳膜。

他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看見絲絲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木然地走到擔架邊,伸手掀開蓋在她身上的白綾,看到她面如白紙,一股悲傷的情緒油然而生,穿透心臟。再往下看,她的頸部有一道很長的傷口,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紗布都已經紅透了,她的血快要流乾了吧。李念歌將她摟在懷中,歇斯底里地質問道:“邱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是去護送阿蘭出宮嗎?絲絲為何在?阿蘭為何要殺害絲絲!”

邱墨將案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念歌。

李念歌卻痴痴地笑了,他原本波瀾不驚的後宮為何也變得如此可怕?

西夏後宮血案,傳入了南晉,傳到了蘇輕輕耳中。她難以置信,她不過離開幾個月,西夏到底怎麼了?她更關心的是,淑妃死了,兇手是貴妃,一下失去兩個心愛的女子,念歌該多傷心啊!

更讓人頭疼的是,據帝都百姓反映,最近在城北出現了數十名党項人,一直徘徊在拓跋將軍府門口。難道蒲穎真的要對阿炎下手了嗎?蘇輕輕一個人在御花園走來走去,正巧遇見了路經此地的馬三寶。

“蘇大人,您好興致!”馬三寶打招呼道,然後走向蘇輕輕在她身邊站定,耳語道:“不知大人可聽說西夏後宮慘案!”

蘇輕輕瞟了一眼馬三寶,然後淡然道:“本官已經聽說了,很遺憾發生了這種事!”

“如果西夏有像大人一樣的女官,斷然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哎,西夏王也挺慘,後宮就這兩個女人!不知道這件血案跟咱們前郡馬常黎有沒有關係!”

忽然她靈機一動,好像想到些什麼,拱手對馬三寶道:“馬大人,本官還有急事,先告辭!”

她迅速地飛奔到龍延殿向長孫璉討到出宮腰牌,隨即坐著馬車出宮去了。待她走後,馬三寶端著一盞新茶走入龍延殿,放在案前,問道:“陛下,臣愚鈍,您為什麼要把西夏王的事情告訴蘇大人,下官知道,您並沒有放下對蘇大人的愛!”

“正因為朕愛輕輕,朕願意成全她的心意,朕看得出來,這些日子,她雖然人在朕左右,可她的心沒有一刻停止思念李念歌!”長孫璉語重心長地說,“能讓輕輕如此放不下,可見李念歌對她是真心的好!朕成全他們又有何妨?”

輕輕忐忑不安地坐在出宮的馬車裡,時不時掀開簾子催促車伕快一些,馬車已經很快了,朝帝都北方疾馳著。她剛剛在御花園遇見了馬三寶,讓她想起了十年前長孫恆截殺陛下的往事。

蒲穎派人盯梢阿炎,難不成是要學長孫恆!那阿炎就真的危險了,不,還有念歌,大王還在位,這個毒婦到底要幹什麼?不!她一定要挽救西夏,挽救念歌與阿炎。

此時拓跋府上正在激戰,蒲穎終於下手了。她派去的那一批党項軍人體魄強健,個個能夠以一當十,當然阿炎親自訓練的府兵也不是吃素的,這場打鬥顯得異常膠著。

“放棄吧,四王子!”黑衣人頭領一邊對阿炎發起致命的攻擊,一邊用冰冷的語氣對他說,“就憑你這幾個護衛,怎敵得過西夏訓練的死士呢!”他微微側過臉,如同鼓舞士氣一般驕傲地衝同伴們喊道,“兄弟們,公主說誰能取四王子首級,賞萬金,並拜為西夏國師!”

“好!”黑衣人們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異口同聲地高喊道,戰鬥力迅速地提升了!

阿炎聽了這番話,思想開了個小差,左臂不慎捱了一劍,還被黑衣人頭領踹翻在地,頭領準備乘勝追擊,手持一柄長劍就要像阿炎刺去,阿炎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護衛們看著這樣的情況都奮不顧身地擋在主子身後,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護著主子。

頭領的話是什麼意思?阿炎心想,西夏國師不是荀曲嗎?莫非蒲穎也要效仿長孫恆謀朝篡位!

他看見自己的護衛一個一個為了他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心在滴血啊!他一個翻轉,右手撿起掉在地上的寶劍,一躍而起,雙眸充滿著怒火,舉著寶劍霍霍地向頭領刺去。鐵骨錚錚的党項人,就算死,也要戰至最後一刻!

千鈞一髮之際,緊閉的府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振聾發聵的巨響,繼而是一陣侷促的腳步聲。

塵土飛揚之間,身受重傷的阿炎依稀看見了司馬將軍的身影,他最終由於失血過多昏了過去,司馬將軍帶領著禁衛軍將黑衣人團團包圍,武功高強的司馬將軍抽出腰間的佩劍瞬間斬殺了重傷阿炎的頭領。。

黑衣人見大勢已去紛紛舉劍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