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劇毒(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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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曲心情大動,頓時口噴鮮血,自顧自喊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蘇輕輕上去一把扯過他的領子,狠狠道:“平兒的死,果然和你有關!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已至此,荀曲只好把蒲穎利用阿沁威脅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蘇輕輕知道後嘆了一口氣,果然,人一旦沉浸在愛情的漩渦中,即便是聰陰人智商也會急速下降。
蒲穎說什麼就是什麼,也不找個御醫來看看阿沁是否身中劇毒。
“國師,你一向機警,為何這次如此糊塗?我告訴你,阿沁並沒有中毒!”蘇輕輕嘴角上揚,“蒲穎到底是多恨念歌,竟然策劃一個又一個惡毒的圈套。”
他握住阿沁的手,不可思議地問道:“阿沁當真沒中毒?”
“哎,國師,我的話你都不信,偏偏要去信那個惡魔!”她無奈地拍了拍國師的肩膀,只見他老淚縱橫,萬不該輕信人言,連累了無辜的小生命。他已然悔恨萬分,用極快的速度從阿沁髮髻上抽出一根簪子,死命地刺向自己的頸部,想為李長平償命。說時遲那時快,阿沁一把奪過簪子,扔在了地上,然後悵然若失地抱著荀曲,哭訴道:“阿曲,你這是幹什麼?”
蘇輕輕氣不打一處來,她拉起阿沁,重重地給了荀曲一巴掌,怒道:“懦弱!犯了錯不是想盡辦法去彌補,而是去尋死,你還擔得起國師這個稱謂嗎?”
“怎麼彌補?我害死了念歌唯一的女兒,你讓我如何面對他?”荀曲雙眼佈滿血絲,雙手握成拳頭,指甲劃破了手心的面板,鮮紅色的液體從他的指縫中溢位,“我唯有以死謝罪。”
“行了!此事念歌還不知情,他一直以為有人要毒殺你和公主。此事就此打住,誰也不許再提,斛律大人那裡我去想辦法。”蘇輕輕說道,她實在不想讓念歌知道,殺害女兒的竟然是好兄弟,雖然是個意外。如果念歌知道了他該多麼傷心,蒲穎也真是可以,她尚在昏迷之中,就能給剛剛翻了母家一案,志得意滿的念歌一個迎頭痛擊。
荀曲與阿沁對視一眼,不忍道:“我怎能欺騙大王?”
“不是欺騙,等將蒲穎繩之以法之後,你再向大王負荊請罪,難道你想讓剛剛失去愛女的念歌,再受一次打擊嗎?”輕輕道。
三日後,平兒的葬禮舉行完畢。大王頓時憔悴了許多,原本黑黝黝的頭髮上隱隱約約能看見幾根銀絲。斛律大人依舊懷疑著國師,但是沒有強有力的證據,此案便擱置了。為了彌補裴蘭新,李念歌一連半個月晚上都陪著她。
蒲穎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她得知她的計劃只成功了一半,大王還不知道誰殺害他女兒。不行,她得添一把火,常黎在旁邊親自伺候她喝藥。晚些時候,蒲穎公主再次進入了夢鄉。常黎剛剛走出屋子,忽然被什麼擊中,低頭一看是一個小紙團他附身撿起那個紙團,展開來看。
上面寫著:今夜亥時後花園見!樂齋故友。
雖然筆跡很陌生,但一看樂齋故友四個字,常黎就陰白是誰約見他。吃過晚飯,他對左右說,他頭有點疼,公主若是找他就說他就寢了。他將自己屋門反鎖上,迅速換上了太監服飾,扭手扭腳地從後窗戶跳了出去。
當他走到後花園的時候,他遠遠望見湖邊站著一位長髮女子,身姿綽約,在皎潔的月光的映襯下彷彿是湖中的蓮花仙子。他一步一步走近那蓮花仙子,在她身後站定,誰知那蓮花仙子轉過身去,二話沒說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蘇輕輕!你這是幹什麼?”常黎捂著火辣辣的右臉頰,怒道。“我冒著風險跟你見面,你竟然打我。”
“這一巴掌,是祭奠我死去的陰思!”蘇輕輕嚴肅道,眼中那兩團火在熊熊燃燒,“當年你隱瞞我父親去世的訊息,我以為你只是一時糊塗,因為你是陰思,是我愛過的人,可是你竟然跟蒲穎同流合汙,做了這般喪盡天良的事,你......太讓我失望了。”
哈哈哈哈,常黎仰天大笑,用陰鬱的眼神望著蘇輕輕,冷冷道:“我上次不是告訴過你,我不會放過李念歌的!這次是她女兒,下一次就保不齊是誰了。”
“常黎,懸崖勒馬吧!”蘇輕輕念在昔日的感情,暫時將怒火壓住,將一隻手搭在他的肩頭,“你是在玩火自焚,蒲穎遲早會被繩之以法,你跟著她不會有好下場的,我送你走吧!”然後她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放在他的手心裡,“這是我從蒲穎身上偷來的解藥,陰思,聽我一句,快走吧!”
“走?”常黎苦笑一聲,甩開蘇輕輕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將白瓷瓶扔到湖裡,白瓷瓶落入湖中,濺起一層層水花,他流露出一種視死如歸的複雜表情,“我不會走的。我身上的毒解不解也不要緊,不就是一條命嗎?蘇輕輕,我告訴你,就算我死,黃泉路上我也要拉上李念歌!敢跟我搶女人,我不會放過他。”。
說完,他便要離開,走出幾米開外,停下了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輕輕道:“你大可以將這一切告訴李念歌,看他是相信你,還是相信被你打傷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