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悔拜見大王!”

“大師免禮,你知道什麼,快說給寡人!”

三個月前,正在西夏與羌胡作戰之時。太后娘娘浩浩蕩蕩地來光陰寺上香禮佛便在寺內留宿了半個月,說是要吃齋唸佛修身養性。一日馬席在後山劈柴,忽然看見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影走入了後山的竹林。由於後山竹林時常有野獸出沒,他怕香客們誤闖了竹林會被野獸所傷,出於慈悲之心他跟了上去,準備勸說香客們速速離去。

誰曾想到,竟然讓他這個小和尚聽到太后與李牧密謀造反的大計劃。在他們的對話裡,說等李念歌回來就開始佈局,還說王位本就是李牧的,是李念歌欠了他們母子二人的,是時候該討回來了。

馬席隱藏在竹子後面,一身一身的冒冷汗,看來只要有人的地方便少不了紛爭。

他的父母,全家上下數十口人命就是因為國家易主才命喪黃泉。而今西夏也要風起雲湧了,他雖然已遁入佛門,但實在不忍西夏那些像他一般的年輕人受到無端牽扯。又因他與荀曲淵源深厚,他必定得將這個訊息傳遞出去,告訴荀曲,再讓荀曲告訴大王,好未雨綢繆。

可三個月來,來光陰寺上香禮佛的都是那些在朝中無足輕重的百姓們。前幾日倒是來了一位將軍,等馬席想方設法給他暗示借一步說話,可這人智商低劣沒陰白馬席的意思,上完香直接就走了。

這幾日馬席心急如焚,他聽香客們說大王已經班師回朝,他怕再不把訊息傳遞出去,只怕晚矣。

到底還是天無絕人之路,今日他不僅遇見了他惦念的故人,還遇見了西夏大王,西夏這一場紛爭或許能夠化解。

“母后,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李念歌被氣得狠狠敲擊了一下桌面,手掌頓時通紅,蘇輕輕心疼的撫摸著他的手,“難道她不知道王位易主對西夏影響多大嗎?為了讓他的親子登上王位,她把所有都拋諸腦後。等西夏內亂之際,諸國乘機來犯,他們母子又當如何?”

“念歌,一個深宮怨婦自然想不了那麼長遠。”蘇輕輕道,“太后娘娘已經瘋癲了,此刻她唯一的信念就是讓他兒子取而代之,自然顧不得國家大計。”

“阿彌陀佛,大王勿要心急,大王洪福齊天,國師智計無雙,一定可以化解此次危局。”馬席開解道。

哎!蘇輕輕覺得馬席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為妙,就沒有將荀曲失蹤的事情告訴他。現在他們終於知道出沒太后寢殿的男黑衣人不僅僅是荀曲還有李牧。

線索一下子聯絡起來了,當年荀曲從大理回國那一日就被太后威脅著,人質就是那位大理宮女。大理宮女一死,荀曲定心如死灰要將一切告知大王,誰知太后先下手為強將荀曲和方沁一併擄走。哎,只怕他們凶多吉少啊!

此時太后也心急如焚,她沒想到竟有人搶先一步將荀曲給擄走。大事不妙,倘若荀曲尚在人間,李念歌隨時都會知道那件事的首尾。以免夜長夢多,還是秘密召牧兒回帝都,提前共舉大計方為上策。

遠走懷州的李牧正在集結兵馬,其實他手裡只有四萬懷州軍,李念歌單單西夏鐵騎就有二十萬之眾,再加上步兵,粗略估計也有四十幾萬。敵方十倍的兵力這讓李牧不禁倒吸幾口涼氣。可他沒有退路了,他想如果李念歌得知母后是害死他母家一族的始作俑者,他一定不會放過母后和自己。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被逼上梁山,只能硬著頭皮幹下去。

蒲穎這些日子自然也沒有閒著,她一邊裝模作樣地為李牧拉攏人脈,隔三差五就在藝館舉辦宴會,約上幾位朝臣的姬妾,送上些貴重的禮品。

一邊又忙著清理她與太后接觸的蛛絲馬跡,連常黎都不知道她想什麼。一面與太后交好,擰成一股繩,一面又急忙與太后撇清關係。

還有就是蒲穎已經將荀曲他們囚禁了數月,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們究竟要幹什麼。前些日子他聽到大王封蘇輕輕為御前女官,他要打聽清楚這女官到底是不是輕輕,或者僅僅是同名同姓。於是乎常黎想趁著蒲穎陰日出宮辦事的契機,偷偷地潛入暗牢裡去。

暗牢的守衛都是公主的心腹,且暗牢唯一的鑰匙一直由公主貼身保管。

那晚他只好出賣自己的肉體,與公主雲雨一番之後,趁公主熟睡之際。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麵糰,將鑰匙小心翼翼地從公主懷中取出,然後偷偷按在麵糰上,將麵糰藏在床腳下,若無其事的抱著公主睡去。。

第二日他拿著剛剛配好的鑰匙潛入地牢。在此之前他已經花重金賄賂給守衛送飯的小廝,在飯菜裡下了十足十的蒙汗藥,任他們再身強體壯,只怕日落之前也不會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