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同窗之誼(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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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人放心,臣一定會將兇徒繩之以法,以告慰諶季大人在天之靈。”
半夜,崔尚安被夢魘驚醒,大汗淋漓,坐起來呼呼喘氣,自言自語道:“不,怎麼可能是馬三寶呢?他是諶季舉薦給長公主的,沒理由殺諶季啊?”原來他白天見到馬三寶的時候,腦海裡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馬三寶的名字裡就有一個“三”字。其次他正是二十多歲身強體健的小夥子,符合兇手的體貌特徵。難道馬三寶就是殺害諶季的兇手?
對,證據,懷疑人家也得有鐵一般的證據吧!只有三天時間,哪有時間去找證據,還是算了,草草結案保住烏紗帽要緊,為今之計只能找一個替罪羊了。
倒黴的布商公子成為了犧牲品,崔尚安說這個人表面上裝著文文弱弱,實則武功高強,他是粟王殿下的門客,刺殺諶季是為了斬斷長公主的左膀右臂。東窗事發後,他上吊自盡,寫下這封悔過書。所謂民不與富敵,富不與官爭。布商畏懼崔尚安的權利,只能忍氣吞聲。
刺殺諶季之案,糊糊塗塗的了結了。長公主為了解恨,將那“兇手”的屍體掛在城門口示眾十日。出宮辦事的馬三寶坐著馬車經過城門口,掀開簾子望著遺體,揪著眉頭面露愧疚之色,只覺得喉嚨有一股熱流在湧動,放下簾子閉上了眼睛。
時令進入冬季,帝都建業雖不似西北寒冷,百姓們都穿上了棉衣。蘇輕輕最近感染了風寒,臥床不起了,常黎和馬席想帶她到醫館看看或者請大夫來給她治病,都被她拒絕了。她想著大夫一把脈知道她是女兒身,不就暴露了嗎!
“兩位兄長,不必麻煩,小弟從小畏寒,每每進入冬季,都要病一場,過兩日就好了。”蘇輕輕虛弱地蠕動嘴唇,對他們說,馬席伸出手探一探她的額頭,像火爐一般燙,責備道:“燒成這樣了,不去看大夫可如何是好?”
“我說不用就不用,請來了我也不看!”輕輕急切的說道,說完用被子矇住了頭。馬席驚呆了,愣在那裡半天不能言語,一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小蘇發脾氣。
常黎為了緩解尷尬,坐到她跟前,隔著棉被對她說:“輕輕,馬席也是好心,既然你不想看大夫,我們就不勉強你,你多休息,我們去給你買點藥。”
見蘇輕輕沒有反應,他們識相的離開了。等他們走後,輕輕掀開蓋在頭上的被子,此時的她心裡很難過,她知道馬席他們是關心她,她也不是故意向馬席發脾氣的。
她真的不能暴露自己,她是樂齋重點培養的外交人才,不久的將來她或許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外交使臣。
出使西夏,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西夏王罷兵,讓百姓們遠離戰火,安居樂業地生活。這比她最初的夢想,和父親一樣當一個小小縣令造福一方百姓高尚太多。
倘若她暴露了,肯定會被趕出樂齋書院,那麼綜上所述的一切都會悉數化為泡影。她只能回安平縣和三位姐姐一樣,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草草一生。
或許那樣的日子是平凡的,安逸的,令人嚮往的,但絕不是蘇輕輕想要的那種人生!
晚些時候,薛戎戎端來一碗治療風寒的湯藥,她先將藥碗擱置在床榻邊的案上,然後去扶起虛弱的小姐。她掀開被子的一剎那,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灰色的床單上的一大片血跡。
“公子,這......”薛戎戎驚呼道,半倚在枕頭上的輕輕,艱難的用手理了理自己黏在額頭上的秀髮,睫毛微微抬起,說:“我來月信了,戎戎你替我去跟先生告幾日假,我想出去治病,再呆在這裡遲早會讓馬大哥和常大哥察覺。”
同先生請了幾日假之後,輕輕在戎戎的攙扶下離開了樂齋學院,臨走之前薛戎戎將帶血的被褥處理掉。晚上常黎和馬席買了許多治療風寒的藥材,準備給輕輕煎了。
到了學院才知曉,輕輕告假幾天出去養病了。馬席將藥材擱置在桌子上,給常黎到了一杯水,擔心地說:“小蘇賢弟這是為何?病了不看大夫,還要去外邊養病,真是參不透其中原委。”說著他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輕輕的床榻,她連被褥都帶走了,忽然又掃見床中間有一片暗紅色,他便起身檢視,常黎覺得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也一起湊到跟前。
“陰思,你快看,這血......”馬席吃驚地用手捂著嘴,“難道小蘇得了什麼重病,不願意告訴你我?”
“你別瞎猜,這血未必是小蘇的!”常黎用手摸了摸那片血跡,雖然已經幹了,卻感覺比一般的血粘稠,這到底發生了何事,他在心裡盤算著,手指頭不由自主地互相摸索著。
小蘇從入學開始一系列的行為都很可疑。她從不跟我們共浴,一起去茅房,一起換衣服,甚至都是每天早上在他們起床之前,小蘇就已經換好衣服梳好髮髻,他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