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晨仔細觀察這匹白馬,風心有餘季的揉著胸脯說:“這馬兇嘎,三次絆馬索都沒有抓住!”

“這麼厲害?”徐晨一聽都嚇了一跳。

“是嘎,力大嘎嘎,跑的也快,踢傷了好幾個人,我第一次套住卻被它帶下馬背一次,撞在樹上差點兒死嘎!”風呲牙咧嘴的疼的臉皮都在抽搐。

“是嘎,力氣好大,我們五個人才把他制服!”雷也在旁邊滿臉認真的點頭。

“不知道能不能降服嘎!”一個獵人很緊張的說。

一群人面面相覷,似乎眼中都有一絲驚懼。

這匹馬明顯比其他所有的馬體型都要大一圈,馬背都超過兩米,頭昂起來超過三米,就算是龍和雷這些身高兩米左右的壯漢,在這匹馬的面前也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至於其他普通的獵人,更是相形見絀,甚至根本就不敢靠近。

本來野馬就性格暴烈,馴服起來十分困難。

更何況還如此高壯,一般人根本就無法近身。

眼下需要五個身高體壯的獵人死死拉住五根套馬繩才能勉強讓其安靜下來。

因此想要馴服這匹馬,估計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馴服不是眼下該討論的事,再烈的馬,只要找到方法都能馴服,更何況就算不能馴服,留在部落當種馬也是好事,畢竟這麼英俊高壯的野馬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若是沒有一匹好的種馬,這些野馬種群慢慢就會退化,幾代之後就會差很多。

於是在清點完所有收穫,各部落按照組隊進行列隊清點人數之後,徐晨吩咐擺駕……嗯,啟程回家。

不過在渡河的時候遇到了不小的困難。

因為大部分的馬不肯渡河,使勁兒拉拽抽打也沒用,數百人在河灘和上百匹馬就在淺水處絞成一團,嘩嘩啦啦攪得數百米長的河灘都一片渾濁,有不少獵人被野馬直接掀翻在冰涼的河水之中,甚至還有人因為河水中行動緩慢被馬蹄子尥傷。

而一群野人也沒太好的辦法,連推帶拽的將野馬強行掀入河水之中,有人牽繩有人拽尾就往對岸游去。

但膽大會水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都是不會游泳的人,更何況就算會游泳也危險不小,一些馬遊著遊著就又掙扎著往回遊,更有的直接就順著冰涼湍急的水往下游而去,一些獵人也跟著在水中浮浮沉沉的撲騰,看起來險象環生。

為了挽救這些同伴和追回野馬,一些獵人趕緊撐著木筏跟上去,於是河心河岸一片混亂,獵人鬼哭狼嚎的呼喊聲和馬嘶聲此起彼伏,亂成一片。

大半個小時過去,真正渡河的不過十多匹馬,另外還有兩匹在河心掙脫獵人手中的繩索之後,沿著河流浮浮沉沉一路往下四五里才靠岸,幾架追趕的木筏雖然跟著很快也追逐靠岸,但似乎只抓住了一匹,另一匹上岸之後很快就跑沒影了。

徐晨站在岸邊看的臉皮發黑。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他將圍捕野馬的計劃從頭到尾都想的幾乎滴水不漏,安排也儘量做到不留下任何死角,結果也達到甚至遠超他的預期。

但千算萬算,他卻忘記了最後一步怎麼把這麼大一群野馬弄回去。

烏龍江雖然眼下對這些野人來說早已不是天塹,甚至膽大水性好的已經能夠泅渡過去,但這些野馬可不是野羊或者一兩頭野驢,控制尚且不易,想要順利弄過河困難遠超想象。

何況野馬性格暴烈,被人類抓捕之後情緒更是焦躁,再加上數百人強行驅趕渡河,恐懼更甚,因為不聽話,獵人便只能驅趕抽打,如此野馬的情緒更加激動,場面漸漸開始失控起來。

“鳴號,讓所有人停下,馬都牽到岸上來。”徐晨皺起眉頭。

伴隨著一陣嗚嗚的號角聲響起,新的命令傳達下去,在一群軍官的大聲呵斥之下,幾百個渾身溼漉漉的獵人把同樣渾身都溼淋淋的野馬又全部拉拽驅趕到河灘上,然後亂糟糟的場面才慢慢消停下來。

“雷,你讓人把所有的小馬駒都捆到木筏上先運送過去,風把所有的公馬都帶去上游野狼灘,等會兒從那裡渡河,母馬都留在這裡!”

雖然所有人對徐晨的吩咐不太明白,但還是很快都行動起來。

風帶著三百多人,驅趕著數十多匹公馬很快沿著河灘往上游而去。

雷則帶著一群獵人將大大小小近二十匹不到兩歲的小馬駒全都攢住四蹄捆在木筏上開始渡河。

留下來的大量母馬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木筏運走,頓時不停的嘶鳴尥蹄想要衝進河裡把小馬救回來,但卻被一群獵人死死拽住繩索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小馬都被獵人喊著號子弄過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