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著突然漂浮在湖面上的竹筏和上面的人。

岸邊的刺叉族人幾乎同時發出驚恐的尖叫。

但這才僅僅只是開始,就在刺叉族人如同鬼哭狼嚎的尖叫聲中,一架接一架的青色竹筏順著河流從沼澤和蘆葦蕩中衝了出來,漂浮在寬闊蔚藍的湖面上,迎著朝霞,沐浴著晨霧,隨著波浪輕輕起伏搖晃,如同浮島一般,強烈的刺激著刺叉族人的神經。

徐晨等人沒有說話,只是遠遠的隔著大片的沼澤湖灘看著同樣一大群矗立在岸邊的刺叉族人。

雙方相隔上百米,看似近在咫尺,但卻又宛若兩個世界。

相對於徐晨等人無比輕鬆和喜悅的心情,所有刺叉族人包括他們的大巫,全都已經思維空白了,一個個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滿臉呆滯,簡單的大腦已經無法給他們的身體傳遞出眼前這副奇景的任何解釋。

這是他們所有人這一生見過的最奇妙的而又恐懼的事,一直到死都無法忘記。

因為誰都無法理解和相信,這些人是如何做到可以這樣穩穩漂浮在湖面上的。

他們腳下青色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不是野獸,也不是湖獸,更不是大魚,他們隨波踏浪如履平地。

難道他們是神靈?

雖然腦海中會突然蹦出這樣一個勉為其難的解釋。

但宕機的大腦卻並沒有來得及給他們的身體下達一個表達敬畏的動作,湖面上便隨風傳來一個少年的大喊聲。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刺叉族,我們後會有期!”

“舉旗,鳴號,歸家!”

當中一架最大竹筏上,三位少年並肩而立,兩面纏裹在細長木杆上的青龍旗和王旗呼啦一聲抖開,在晨陽和湖風吹拂下迎風招展。

一個魁梧的少年舉起一隻金黃色的號角吹響。

“嗚~~~”

“嘢嚯~歸家嘎嘎!”

所有木筏上的獵人同時大吼著開始揮槳搖櫓。

於是在岸邊刺叉族人的眼中,那些漂浮在湖面上東西兩邊長腿此起彼伏,在一嘎一嘎的號子聲和歡呼聲中,便貼著水面往更加廣闊的湖面往東南而去。

等到一群刺叉族人慢慢回過神來,那些人已經迎著晨光和朝霞越去越遠,慢慢匯入了煙波浩渺的水天一色之中。

洪湖水啊浪呀麼打浪啊,

洪湖岸邊是呀麼是家鄉,

清早船兒去呀麼去撒網,

晚上歸來魚滿倉,

……

金光鋪滿的湖面上,隨著一排竹筏漸行漸遠,隱約傳來一個少年高亢的歌聲。

這歌音調奇怪,歌詞更是無法理解,但應和著這水天一色煙波浩渺的大湖,卻帶有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感覺,似乎帶有一種無比的激越和豪邁。

“噗通~”

有人終於大腦宕機結束,驚恐而激動的跪下去對著遠去的竹筏伏拜,慢慢更多的人也跟著五體投地趴在地上。

大巫也終於從呆滯中回過神來,看著已經遠去的竹筏和飄飄渺渺幾不可聞的歌聲,手中的大巫權杖啪嗒一聲掉落地上,整個人一下委頓癱坐到地上。

這不僅是刺叉部落錯過了一次和這個強大部落交流的機遇,用因為她的盲目舉動,為刺叉族換來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她腦海中浮現幾個受傷獵人帶回來的話,對方本來是希望好好交流,然後還會教會他們在湖面上自由來去和捕魚的技術。

此前她還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對方想要交流的一個藉口,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

癱坐許久之後大巫突然回過神來,爬起來杵著權杖就往徐晨等人昨天砍竹子的地方而去,一大群人趕緊簇擁而去。

一個小時之後,一大群人趕到竹林邊上,發現山腳下果然是好大一片竹子都被砍伐搬走,地上堆滿了竹子枝葉,還有滿地散落破碎的石刀石斧,甚至還能看到大量搓成繩索的樹皮等物品。

而在這片空曠的竹林中央,地上放著一張用竹枝編扎的小竹筏,長不過一尺,寬不過一掌,不過細節看起來卻清晰無比。

而在竹筏下面,還放著一張獸皮,上面用墨水畫著一副地圖,標註有烏龍江、拱火盆地、五鬼族等所有徐晨探索過的地方,甚至還包括這座大湖,上面畫有一個湖泊的示意圖,並且還有刺叉族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