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雖然其他部落還未學會織布縫衣,但隨著兩天的交流下來,麻布如何做成衣服的過程還是慢慢傳開。

因此徐晨的解釋雖然牽強,但也不算毫無來由。

巫大致明白之後不斷點頭,然後轉頭吩咐幾句,很快就有人離開河灘往山上而去。

這種簡單的語言包含的資訊量太大,即便是能夠大致聽懂,但真正的意思只有非常熟悉的人才能明白。

徐晨也不知道巫想幹什麼,因此也沒在意,反而是找來一個揹簍,從裡面拿出幾個小小的布口袋。

這布口袋裡面裝的是他採集曬乾切碎的一些中藥,有田七、黃精、天麻、黨參、山藥等一些藥用價值很高的藥材,能找到的藥他每樣都帶了一些,主要是以防萬一。

眼下昏迷的傢伙雖然傷口已經處理完畢,但若是醒不過來那也算是白救了。

不過他雖然認識和知道一些中藥的藥性,但也僅限於跌打損傷和蚊蟲叮咬這些野外常見的症狀的簡單治療,說不上藥方,只是根據學到的一些經驗用幾樣常見的藥材做一些簡單的處理,比如止血消腫等等。

眼下這貨傷勢嚴重失血休克,這種要命的症狀他從沒遇上過,更談不上有救治經驗。

不過站在這群原始人當中,他就是醫術最高的人,沒有之一。

因此即便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開方煎藥,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試一下。

死馬當作活馬醫。

反正死了也不會有醫鬧,更不會坐牢。

權當自己為開啟醫學之門練手了。

徐晨從幾個小口袋中挑挑揀揀弄了七八樣,也不知道藥性有沒有衝突,反正田七黨參黃精山藥這些補血補氣的都給他用上。

看著徐晨從小布口袋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樹根渣渣放入陶罐,然後裝了一些水讓巴族一個女人放到篝火邊煨上,數百人滿頭霧水的圍觀。

尤其是巫和幾個部落的族長,更是看的認真眼睛一眨不眨。

藥煮上之後,徐晨對著巫和母巴等人乾笑一下就在篝火邊坐下來,一群人也都跟著慢慢坐下來。

“晨嘎,喝水!”

一個年輕的巴族女人雙手捧著陶杯過來,滿臉恭敬的放在他手上。

“謝謝!”

雖然是一家人,但徐晨還是很認真的道謝之後慢慢喝了幾口。

徐晨沒說話,巫等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全都只能坐在四周看著。

此時整個河灘上氣氛完全變了。

方才的狂歡變變成了一種無比的安靜。

被宰殺的野獸就血淋淋的胡亂堆放在獸皮上,有些還未切割完,看起來猙獰而恐怖,整個河灘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

陽光照耀下,河風呼呼啦啦吹拂,帶著一股深秋的清冷。

熊熊燃燒的篝火在秋風之中搖擺,濃煙滾滾隨風瀰漫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