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軒和杜清酌來到青鸞鎮,正趕上青鸞鎮一年一度的珍珠大集,各路的商人匯聚在青鸞鎮,大街小巷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二人沿著青鸞鎮一條商鋪林立的街道走過去,兩旁叫買叫賣此起彼伏,只要有人看,商販們就會把自己壓箱底的好東拿出來展示,杜清酌的兩隻眼睛,都有些不夠用了。

杜清酌和龍雲軒走過了兩條街,前面出現一個比較大的集市,路邊一塊指路牌,上面寫著“青鸞大集”四個大字。

這裡商鋪很多,也有沿街擺起的小攤,有賣吃食的,有賣日用品的,更多的是賣手工藝品和珍珠。

其實這裡,才是珍珠及其製品的最大集散地,但是魚龍混雜,本地人不大會在這裡買貴重物品,因為假貨比較多,騙子也比較多。

這裡聚集的,大多是外地遊客和商人,有的是因為眼力好,覺得自己不會上當,有的是初來乍到,不太懂。

龍雲軒和杜清酌才不管什麼真貨假貨,喜歡的就是真的。

就這麼信步逛過去,杜清酌心裡想著師傅謝香雨,未來的婆婆龍夫人,以及胡玲子、朱莉等好友,每個人都要帶些禮物,於是珍珠耳環,珍珠頭飾什麼的,她都會看得很仔細。

就這麼走著,杜清酌面前突然出現一個比較特別的攤位,這個攤位佔了差不多三尺地界,卻只擺一樣東西,一個不起眼兒的紅木小匣子。

不只是這個攤位看著特別,攤主也特別,是個老頭兒,滿頭銀髮,一身雪白的長袍,既然袍子白如雪,想這老頭兒該是個特別乾淨的主兒,可是……

老頭兒眼角的眼屎乾巴巴地掛在那裡,估計有幾天沒洗臉了,一雙老手指甲一寸多長,裡面滿是泥垢,還有那雙鞋,鞋底也全都是黃泥。

杜清酌真的佩服這老頭兒,你就說人家這身雪白的衣服,到底是怎麼穿出來的呢?

杜清酌正看著老頭兒,就見一旁有個吊兒郎當的小混混來到了老頭兒的攤位前。

小混混用腳踢了踢老頭兒鋪在地上看不出顏色的一塊毯子:“老頭兒,交保護費了。”

老頭兒有些耳背,見小混混對自己說話,立刻站了起來,耳朵衝著小混混湊過去,小混混立刻躲開:“離老子遠點兒,趕緊給錢。”

老頭兒似乎還沒聽陰白小混混的意思,也不管這小混混臉上的嫌棄,手擋在耳後,耳朵衝著小混混的嘴:“你說什麼?大點兒聲,我聽不見。”

小混混似乎被老頭兒的體味兒弄得有些噁心,乾嘔了幾聲,伸手想把老頭兒推開,這老頭兒卻如泥鰍一般,小混混沒碰到老頭兒的人,老頭兒卻已經把耳朵送到了小混混的嘴邊。

滿是黑泥的耳朵離小混混的嘴不到一寸,把小混混燻得差點兒翻起白眼。

“你說啊,為什麼幹張嘴不說話,我聽不清!”老頭兒繼續往前湊。

小混混氣得順手從腰間拽出一根鞭子,啪地一聲甩過來:“你個老不死的,燻死小爺了,躲遠點兒。”

這一鞭要是打到了,老頭兒準得受傷,杜清酌給龍雲軒使了個眼色,龍雲軒一步上前去搶小混混的鞭子。

鞭子順利搶到了手,龍雲軒正要問問老頭兒有沒有受傷,回頭再看,哪裡還有老頭兒的身影,人家分陰已經後退了三四步,坐在自己攤位後面,跟沒事人一樣。

龍雲軒皺了皺眉頭,這還是個隱世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