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小二的操作下,杜清酌和胡玲子的菜很快上齊了。

胡玲子腮幫子塞得溜圓,含糊道:“別說,我來了幾天了,還在對面客棧住了一整天,怎麼沒發現這麼個好地方,這菜也太好吃了。”

杜清酌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說實話,這南邦的菜還真對她的口味。

吃著吃著,杜清酌無意中看了眼窗外,街上人來人往,一個穿著紫衣的人映入她的眼簾。

那人走路耷拉著肩膀,看上去心情不太美麗。

杜清酌突然停止了咀嚼,這個人怎麼看著那麼面熟呢?肯定在哪裡見過。

杜清酌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於是繼續吃肉片,喝魚湯,然後她拿著筷子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自打離開青龍山,她一直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件事,現在她想起來了,被赤雪咬了的男人,被她一腳踢進了草窩子,想著事後幫他解毒,然後,她就忘了。

杜清酌又看了一眼窗外,街道上,那個倒黴男人一步一步走得緩慢,他的臉和杜清酌記憶中被踢進草窩子的臉重合起來。

杜清酌眼睛盯著那個男人,祈禱他只是路過,一定不會進來這個酒樓。

可是,男人走到酒樓門口,連想都沒想,直接走了進來。

杜清酌嚥下肉片,噎得翻了個白眼,喝了幾口熱茶,眼睛開始盯著樓梯,不會這麼巧吧,難道他也訂了二樓?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樓梯口果然出現了怨種男人不太討喜的臉。

杜清酌趕緊扭過身來,面朝著窗外,放下鬢邊兩縷頭髮,把自己的臉藏起來。

“唉喲喂,李大少,一聽說你從青龍山回來了,我趕緊就組了這個局子,都是老朋友,等著你給我們講講青龍山奇遇呢。”

一個胖子從包間裡走了出來,雙手拍著男人的肩膀,無視男人一張愁苦的臉。

男人強顏歡笑,衝著老朋友打了個招呼:“有勞林兄,我一路旅途勞頓,食慾不是很好。”

胖子一手拉著男人的袖子,直接往包間拖:“來來,食慾不好是因為吃的東西不對口味,還是咱這玉水樓的飯菜香,哥幾個再喝幾杯,食慾就上來了。”

杜清酌隨著男人的行進方向,不停移動自己的位置,一直把後背衝著男人。

直到男人被胖子拖進了包房,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裡面推杯換盞,杜清酌也繼續甩開腮幫子吃,只要喝酒,散席就會很慢,吃飽了再走來得及。

吃了一會兒,杜清酌伸手到袖子裡去拿帕子擦嘴,這一伸手間,心裡就是一跳,赤雪呢?

自打遇到赤雪,這小傢伙就很宅,總是窩在杜清酌的袖子裡,很少出來,進酒樓的時候,她還感覺到赤雪蠕動了幾下,就吃個飯的功夫,不知道爬去哪裡了。

杜清酌趕緊站起來,桌縫牆縫找了一圈,正撅著屁股摳地縫,就聽包間裡傳出一聲慘叫:“媽媽呀,這玩藝咋還跟回家了。”

包間裡一片鬼哭狼嚎,胖子和幾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先後跑了出來,唯獨不見紫衣男人。

杜清酌回頭看了一眼胡玲子,老先生來吃帶喝,頭都不帶抬一下。

杜清酌幾步走到包間,掀開門簾向裡面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