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額頭的汗,杜清酌長出了一口氣。

劉德海費力地撐著身體從車裡爬出來:“杜姑娘,你沒事吧。”

杜清酌一臉沮喪:“劉大哥對不住了,是我魯莽了,害得嫂子跟著受罪。”

劉德海連忙搖著殘手道:“哪裡話,杜姑娘為我們劉家做的事,德海沒齒難忘,切不可再自責了。”

這一折騰,已經是後半夜了,黑夜中也不好趕路,杜清酌把馬車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三個人坐在馬車裡休息,天也漸漸亮了。

沒了小馬車,也就沒了小鐵爐子。

小米粥打翻了,只剩幾個冷饅頭。

如果回到原來的地方找龍雲軒,馬車還要走上差不多一個時辰,那就意味著劉夫人要捱餓。

算了,先找個地方安頓好劉夫人和孩子,再做別的打算吧。

杜清酌也不敢再趕車了,步行牽著兩匹馬向南走了五六里路,總算是遠遠的看到了一個村莊。

剛進村口,就遇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大爺。

杜清酌連忙上前:

“大爺,我和我哥嫂投親路上迷了路,我嫂子剛剛生了孩子,想找個地方休息幾日。

您看可有合適的人家可以借宿,我們可以給銀子的。”

大爺看了看杜清酌,又伸頭從馬車車簾一側瞥了車裡一眼:

“我家有兩間閒房,時間久了沒人住,有些潮溼,姑娘若不嫌棄,就跟老漢來吧。”

杜清酌哪敢嫌棄,連忙牽著馬車跟老者來到村中一家農舍。

杜清酌也沒敢讓劉夫人直接住進去,和老漢要了些乾材,開啟窗子生起火,將屋內潮氣燻散,這才扶著劉夫人進屋。

老漢看著劉德江殘疾的手腳,就是一聲嘆息:

“哎,你們這一家,幸虧有個懂事的小姑子,不然可有的受了。”

杜清酌安頓好劉夫人,借了老漢家的鍋灶做了些飯菜。

三人吃完飯,劉德江看著杜清酌的臉,小心翼翼道:

“杜姑娘,我想你現在就給我冶一冶手腳,總是麻煩你照顧我家夫人,我於心不忍。”

杜清酌想了想,點點頭:“劉大哥,你這手腳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冶好的,至於最後能好到什麼程度,我也不太知道。

一切只能盡力而為,你一定要心態平和,不能著急。”

劉德海點頭:“姑娘說得是,我這都殘了一年多了,早都不報希望,只求能自理,若是還能幫幫我可憐的夫人一把,那就已經是感激不盡,這段日子她跟我受苦了。”

說完,劉德海眼中淚光閃爍。

“劉大哥,我先出去找一找我那兩個同伴,我怕時間久了,他們會著急,回來咱們就開始冶療。”

劉德江如同小雞啄米:連聲叫到:“好!好!”

杜清酌找來房東大爺:“這位大爺,我要出去一趟,哥嫂身體不方便,還請大爺幫忙照顧一下。”

說完,杜清酌捏了捏懷裡的銀票,想抽出一張來,突然又想起一句老話,出門在外,財不外露。

她的一張銀票最少的都是五百兩,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可是鉅款,猶豫片刻,還是沒有拿出來。。

“大爺,讓您費心了,我用不上半日就能回來。”說完,杜清酌又囑咐了劉德江幾句,趕緊出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