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山的野草格外茂盛,大概是因為被熱血浸染過,草尖的露水,都泛起血色。

一年前,龍雲軒和杜清酌就是在這裡初次相見,那時,杜清酌還是個面板黢黑的小牧童,誰知道就是那樣一個小牧童,現在已經成了外科聖手。

杜清酌坐在王仲景和謝香雨旁邊,聽兩位恩師講中醫醫理,龍雲軒鬼鬼祟祟來到近前,在兩位長輩面前,他也不敢造次,遠遠地衝著杜清酌擺手,招呼她過去。

杜清酌一扭臉,假裝看不見。

龍雲軒無奈,一個響指,小鷹這個慣能踩低捧高的傢伙飛到他的肩頭,那一臉假意奉承,要是換到人的身上,妥妥一個馬屁精。

龍雲軒一指杜清酌的方向,小鷹立刻就陰白了,不停地點著腦袋。

不就是把那丫頭誑過來嗎?將軍你就瞧好吧。

小鷹飛到杜清酌身邊,嘰嘰嘎嘎亂叫,王仲景和謝香雨聽不陰白小鷹的話,杜清酌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啥?那邊樹下的草窩子裡有一隻小狗?不是小八和銀狼這對爹媽不靠譜,把孩子弄丟了吧!

杜清酌和兩位老師告辭,慌慌張張跟著小鷹跑,來到小鷹說的樹下,杜清酌沒見到狗,卻看見一個一臉壞笑的人。

龍雲軒掏出一塊鹿肉給小鷹做獎賞,小鷹得意洋洋飛到樹上啃肉。

杜清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大將軍聽不懂小鷹的話,要是知道小鷹把他說成狗,就不知道將軍還能不能笑出來。

看到杜清酌笑,龍雲軒也跟著傻笑,平日裡精陰得什麼似的,此時也憨的一匹。

“將軍,你找我有什麼事?”杜清酌板起臉,一本正經問龍雲軒。

龍雲軒略顯失落道:“清酌,你能不一口一個將軍地稱呼我嗎?”

“不能!”杜清酌連忙回答。

“為什麼?要不是因為那場誤會,咱們不是好好的?”龍雲軒一臉無奈。

杜清酌氣道:“好好的?前腳把我拋棄,後腳身邊就多了個美女,要真是其他人我也就忍了,還是打小就欺負我的杜月升!”

龍雲軒苦著一張臉:“哪有拋棄這麼嚴重,再說杜月升從京城來到沙漠,是為了給我送信,我又不能趕人家走,你放心,以後我見到她就跑,讓她連影子都摸不著。”

見杜清酌不說話,龍雲軒連忙舉起一隻手:“我發誓……”

杜清酌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一個大男人,誓言要放在心裡,不能只動嘴。”

龍雲軒連忙道:“遵命!”

龍雲軒一本正經看著杜清酌的臉:“清酌,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沒有第二次。”

說完,龍雲軒把紫玉從懷裡掏出來:“這個還給你,以後可不許再把它送人!”

龍雲軒見杜清酌沒有反對,趕緊把紫玉替杜清酌帶在了脖子上。

小鷹此時吃飽了,滿足地理了理羽毛,衝著杜清酌道:“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