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比完已經是中午了,一位副考官出來宣佈,休息半個時辰,吃過午飯繼續。

副考官剛說完,杜清酌就覺得心裡猛的一跳,下意識看向觀眾席,龍雲軒分開人群,正向她走過來。

小丫頭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跳起來就跑。

杜清酌一路撞倒了一張桌子,撞翻了一把椅子,最後撞在滕玉洲的身上,滕玉洲還沒陰白怎麼回事,人已經跑沒了影。

滕玉洲捂著胸口:“誰踩著她的尾巴了嗎?這傢伙頭真鐵,好痛!”

杜清酌也好痛。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有這個世界那麼強悍的體質,青蓮的傷口一夜之間好了五成,可是杜清酌的傷已經開始紅腫發炎。

師傅給的傷藥也都給青蓮用完了,杜清酌早起無藥可換,肩膀一直悶疼著,撞滕玉洲又撕裂了一部分結痂的傷口,此時真是別有一番滋味,簡直疼得想立即去世。

杜清酌看著龍雲軒沒有跟過來,飛快跑回自己房間,推開窗左右沒人,連忙跟小智要了一瓶青黴素。

開了藥瓶兌生理鹽水,抽了一點兒藥給自己做了個試敏,安靜坐在床邊等了一會兒,看著針眼附近面板沒有變化,立刻手腳麻利地給自己靜注。

藥水放的稍快一些,不然怕時間到了打不完,弄不好會耽誤下午的比賽。

杜清酌一邊拿出早上吃剩的餅放在嘴裡嚼,一邊看著藥水一滴一滴流下來。

幸虧自己有先見之名,偷偷藏了一張餅,不然中午不吃午飯,偷偷躲起來打消炎藥,下午比賽就得餓肚子。

“你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為什麼看見我就跑。”門口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杜清酌嚇了一跳,這傢伙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跟上來了。

“嗝……”嘴裡的餅直接嚥了下去,噎得杜清酌翻起了白眼。

站在門口板著臉的龍雲軒,被突然噎住的杜清酌嚇到了,兩步走到杜清酌跟前,想給她順氣,又不敢碰她的胸,只能用力拍她的背。

我滴個孃親,這爺們拿自己當戰鼓敲嗎?你自己啥力氣就沒點兒自知之陰?

杜清酌只覺得整個身體都在共鳴,肩膀上的傷隨著龍雲軒的節奏跳著疼。

一時間,杜清酌把死鬼子的話給忘了個精光,剛要和龍雲軒說話,就聽外面傳來青蓮的聲音:

“清酌,你在房裡嗎?你師傅見你沒去吃午飯,讓我給你拿了吃的。”

杜清酌幡然醒悟,龍夫人還在死鬼子手上,非常時期可不能大意。

“走!”杜清酌衝著龍雲軒擠眉弄眼,龍雲軒以為她使小性子,還想賴著不走。

杜清酌就急了,伸出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龍雲軒臉上:

“你以為你還是將軍啊,你現在就是個逃犯,我在雨堡認了堡主做師傅,吃香的喝辣的,好過跟你浪跡天涯,以後別想再留我在你身邊,你給我滾!”

龍雲軒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小丫頭很少炸毛,就算是炸了,也很好哄,動手的時候也如同給他撓癢癢,可這一次直接打臉,還是用了全力。

看著杜清酌氣呼呼的樣子,龍雲軒有點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男人的眼睛終於從震驚,到不可置信,最後變得冰冷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