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人家的金子,看著失主的臉,杜清酌覺得似乎沒那麼討厭了。

“老大,你說,找我有啥事?”杜清酌一路跟在鬼子身後。

鬼子的腳步頓了頓,杜清酌這個稱呼有點特別,耳朵裡灌滿了主子長主子短,這一句老大還挺愛聽。

“聽說你醫術不錯,讓你看個病人。”鬼子繼續揹著手走在前面,大步流星,一會兒的功夫,累得杜清酌氣喘吁吁。

“啥人?男的女的?啥病?站著的還是隻能躺著?”杜清酌喋喋不休。

“你給我閉上嘴,一會兒就知道了。”鬼子一臉不耐煩,他以前還不知道這小丫頭是個話嘮。

沿著走廊來到一扇鐵門前,門口站著個守衛,看到鬼子立刻開啟了鐵門,鬼子和杜清酌一前一後下臺階,這條路通往關押龍夫人的地下室。

到了地下室門口,門前仍然站著一個守衛,守衛也很自覺地開啟了最後那道鐵門,鬼子和杜清酌走了進去。

“喏,救他!”鬼子衝著牆角努了努嘴。

此時杜清酌的目光卻停留在龍夫人的身上。

龍夫人看上去憔悴了許多,身上的衣服還是綢緞料子的,卻是破破爛爛,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一頭烏髮變得花白,原本光滑的臉,多了幾絲新生的皺紋。

夫人這是受了不少的苦。

龍夫人看了一眼杜清酌,似乎有些意外,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熟人,夫人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多日以來的經驗告訴她,少說話能好受一些。

“想啥呢?我讓你救這個人!”鬼子衝著失神的杜清酌吼了一聲。

杜清酌原神回竅,立刻點頭哈腰道:“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治!瞧您這脾氣!”

顧不上那邊的龍夫人了,杜清酌幾乎用撲的,到了床前……

這個人她也認識,當初去臨江村接杜月升時見過,杜有,杜府的管家,暗影的義父。

杜清酌覺得自己嘴裡乾澀,咽的唾沫都是苦的,一個龍夫人還沒救出去,又多了個杜有,這也太難了,這輩子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杜有臉色灰白,此時只有進氣沒有出氣,兩眼渾濁,看到杜清酌的時候,眼神竟然還亮了亮。

暗影和義父感情深厚,杜有怕是早就知道兩個人的甥舅關係了,杜清酌連忙狂眨眼睛,身後站著鬼子,你老人家可要裝著不認識我。

情況複雜,杜有哪敢多說話,微閉上眼睛,儲存著所剩無幾的體力。

杜清酌給杜有檢查傷口,胸口一道刀傷,從脖子下面劃到肚臍,這一刀用了很大的力氣,深度怕是已經達到髒腹,此時身上的血都快流沒了。

杜清酌一針麻藥把杜有麻倒,碘伏消毒,帶上乳膠手套探查傷口。

完了,舅舅的義父被人徹底開了膛,腸子說不定都割斷了,這傷也太嚴重了,有些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