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昏暗下來,杜清酌的小毛驢走了一整天,只是在木匠師傅那裡簡單餵了些乾草,也沒給啥好料,小毛驢餓得不愛走了。

夾了兩次毛驢肚子,小傢伙寧著不動,杜清酌真是無語,真是養啥啥不行,個個跟自己對著幹。

兩個丫環杜清酌惹不得,一說就炸毛,摔盤子打碗,沒事還愛管著自己。

一條賤狗管不了,東邊西邊地闖禍,她還得到處給人賠禮道歉。

沒想到養頭驢也是犟得厲害,說不走就不走,難不成我騎不得你,你還想騎著我了?

沒辦法,杜清酌只能下了驢,牽著韁繩走路進城。

對於杜清酌來說,走路進城是很痛苦的事,路兩邊叫買叫賣的太多了,各種小吃味道直往她的鼻子裡鑽,她饞啊,可是手上又沒現錢。

拿銀票去買小吃,小販找不開銀子,太炫富還會引來麻煩。

杜清酌牽著驢站在一個烤紅薯的攤子前,紅薯烤得裂開了縫兒,色澤金黃,冒著騰騰的熱氣,甜香味道撲面而來。

“姑娘,一個三文錢,保證又甜又面!”烤紅薯的老頭用紙包了一個紅薯,直接遞到杜清酌面前,杜清酌收了收口水。

“沒錢!”

老頭兒原本笑眯眯的,臉色突然就變了:“沒錢你站這兒幹嘛?耽誤我做生意,還有你這頭驢,都擋著我攤位了,走開!走開!”

老頭兒繞過杜清酌,照著小毛驢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嘔啊!嘔啊!”小毛驢走了一天本來就累了,肚子也空了,還平白無故被打一巴掌,立刻不幹了,這小東西嗓門太大,整條街都被吵到了,很多商戶都探出頭來看向這邊,同時驚動了街角正在買胭脂的一個人。

杜月升放下手中胭脂,看著正在安慰毛驢的杜清酌,心中不由得暗自高興,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在龍府不好對杜清酌下手,去軍營又一直有龍雲軒在身邊,杜月升正愁沒有動手的地方。

杜月升和旁邊隱藏的暗衛打了個招呼,幾句話把事情交待了一下,暗衛身影一閃不見了。

紅薯攤前,杜清酌也想牽著小毛驢離開,總不能賴著老頭兒不讓人做生意吧,犟驢就是犟驢,這小傢伙捱了打比杜清酌表現得還委屈,嗚哇嗚哇叫著,怎麼哄也不肯邁步了。

杜月升的暗衛混在看熱鬧的人群當中,一支銀鏢拿在手中,手一抬,正好賣紅薯的老頭兒推了杜清酌一把:“你這丫頭,趕緊把你這破驢弄走。”

鏢打歪了,貼著杜清酌的腰打在了小毛驢的肚子上。

小毛驢吃痛,眼睛都瞪得圓了起來,象是發了狂,兩隻前蹄高高抬起,啪嘰落下,把烤紅薯的小攤位踩個稀爛。

一時間,碳爐子倒了,碳火灑得到處都是,被風一吹,一塊碳落在旁邊綢緞莊門前展示的布匹上,火一下子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