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海水都像石油一樣黑黝黝的,一批又一批船隻在黝黑的海面上劃過,不時還能聽到某艘船隻裡的放聲大笑,

塞內塞外海盜們的笑聲在陰沉的沉船灣此起彼伏。

“放。”

“獵魔人號”的船員一聲令下,一艘緊綁的小舟便從船上往下吊,穩穩當當的浮在水面上。

由大副托爾將幾人送到前庭,再開回來。

小舟從諸多大船中擠過去,維克多·霍塔不斷搖晃腦袋,試圖從那些懸掛的海盜團的旗幟,指點時順便講給凃夫和蘇菲聽。

“那是紅心海盜團,最近剛冒出頭的一批新人,敢打敢拼,船長是個相當瘋狂的傢伙,他曾割下上百名海軍的耳朵送到南大陸殖民政府當做見面禮。”

蘇菲聽完後臉上有些不適。

維克多剛指完那個滿是紅心的海盜團,手指又一晃,指向了一個鳥嘴面具的人:

“快看那位,怪盜烏鴉船長,他對古董、古籍值錢東西嗜好如命,傳說他在哥廷哈根、聖諾丁許多大城市都做過盜竊大案。”

雖然維克多這貨幹啥都不太行,但好在從業經驗豐富,什麼都懂一點,只是瞧一眼海盜旗幟便辨別出他們的來路和背後或真或假的故事。

“不必說那些故事,不如你直接把他們的賞金告訴我,這樣判斷起實力反而簡單些。”

凃夫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海上的故事可以騙人,但唯有賞金是硬通貨。

在他們打量著周邊海盜時其他人也在瞧著他們這夥人,這行業向來都是光明正大,誰在哪幹了什麼,幾天的功夫便會傳遍大海。

“‘獵魔人’維克多,那個單獨斬殺了一隻鬼鯊的傢伙。”

“‘貴公子’傑克·斯帕羅,怎麼連他也來了,身邊居然還帶了個女人。”

四面八方都有海盜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奇怪組合,海盜這職業中倒也不是沒有女性,只是能從一眾瘋狂海盜中脫穎而出的人物,哪個不是手下亡魂無數。

絕不像溫斯特小姐這般和善、貌美如花。

即便有也是蛇蠍美人。

“轟——”

一道刺耳的轟鳴在海面劃過,一艘遍體塗滿黑色油漆的蒸汽船疾馳而來。

甲板上並沒有任何守衛,在那艘船旁的無論大船還是小木舟,但海盜們見到這艘船的身,便唯恐不及的避讓開。

只怕擋住對方進入要塞的路。

那艘古怪的黑船並未向他們一樣將船停在海面,筆直的朝著要塞的大門而入,

“唰”的一聲,門口一道木閥門展開,特意讓這艘遍體漆黑的蒸汽船向內部駛去。

剛剛喧鬧的聲音立刻被壓了過去。

“那艘船為什麼可以直接進去。”凃夫挑了下眉頭,他嗅到了一大股血腥味,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奠定起來氣勢。

“噓,小聲些,那就是維德船長的黑棉蘭號。”

維克多憋了半天的氣,被凃夫這句話給嚇得半死,生怕被那艘船上的大人物聽到。

“黑棉蘭號嗎?”

凃夫暗自記下了那艘黑船的特徵,隨著維克多一同上岸,沿著破船兩邊有一條敞開的道路直入要塞。

不少海盜都聚集在這一片地區,而正門處則是一個手提著馬燈、穿黑袍的守門人,他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蒼老兩個字。

他駝著背站在門口注視著每一個過路人,似乎在核驗對方身份的程式。

來者都會守規矩的自報身份,剛剛維克多提到的那幾位人物,紅心海盜團、烏鴉船長等人,自報了身份便直接能進入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