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

凃夫驚訝抬頭看著她,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嗎?

“爸爸從小便教過我如何用武器來保護自己,看來終於派上用場了。”

溫斯特小姐儘管這樣說,不算明顯的胸脯不斷起伏,豆大的汗粒從臉頰滑落。

第一次對著人扣動扳機可比練習需要勇氣得多,能保持這樣的心態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她將秀髮挽過耳背,平復了剛剛的心情,

“我說過,不論你做什麼選擇,我要做僅僅只是支援你,即便是下地獄。”

“嗯。”

月光落在倚靠坐在樓道的凃夫身上,一條血痕滑過他的面龐,一半被幽藍月光照耀,另一半則是隱藏在黑暗中。

他走上前去,取出手帕幫說大話的蘇菲擦拭額頭的汗水,將手掌貼近她的後背,

“不必緊張,島上的紛爭很快就能結束,等風頭過去我們立刻離開納尼亞。”

“他們真的只是為了那筆錢而來的?”

“不,我想並不是,這些人只是其中一部分,他們只是聽令順道過來取走筆錢。”凃夫很肯定這一點,

“更主要的目的是在納尼亞引發血案,所以今晚會死很多人,有人想用血跡來進行一些邪惡的儀式。”

想到菲利斯將軍的那封信件,凃夫隱隱感到不安。

他什麼都無法改變,悲劇一樣會發生,海盜還是如期向納尼亞發起進攻,更重要的是薔薇十字會的人不知是否已經抵達。

凃夫古怪的表情像是思索什麼,他仔細盤算著是否要加入這場混戰。

菲利斯的信中詳細說明了一件事。

風暴主教的大祭司卡爾·霍夫曼是序列5的工匠,而薔薇十字會那邊至少有一個同級別的人會參戰,牽制住他的行動。

那可是接近半神級別的戰鬥,即便他離冒險家的序列6只差臨門一腳,卻還是相差甚遠。

假設現在風暴教會的成員都被調往了島嶼各處,單憑一個老傢伙卡爾能抵禦得住他們的攻勢嗎?

在他思索問題時,管家阿爾弗雷德也從地下室中走了出來,他顯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即便滿地的海盜死屍也不慌張。

管家從接到命令之後臨危不亂的指揮豪宅的傭人們藏匿,危機解除後更是身先士卒帶動這些人,將這堆屍首扛著扔進了地下室,避免引起更大的注意。

“先生,這裡的事由我來解決,您儘可放心去做任何事。”

見到主人家神情困惑,阿爾弗雷德也立馬承擔了這裡的後續處理工作。

“我也想……再去一趟萊辛頓大街……”

蘇菲露出擔憂的表情,“如果海盜真的在納尼亞引發血案,那邊的情況只會更糟。”

“是啊。”

凃夫無奈的點頭,要是海盜大舉滲透進島,那些有錢的富豪們自然會僱傭大批好手,可那條毒蟲遍佈的貧民窟還不知會變成什麼樣。

他想到了那個抱著母親屍體痛哭的小女孩辛迪,也想到了那絕望得喘不過氣來的萊辛頓大街,

這座島上的種種見識都令他感到不太舒服。

即便不想讓蘇菲冒這個險,可看著她水汪汪眼睛裡祈求之色,凃夫也實在不忍拒絕。

“好吧。”

凃夫嘆了口氣,像蘇菲這種有主見的女孩,瞞著父母出來這一趟遠門,恐怕也不願意一直受到他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