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午後的陽光灑在蔚藍的海水上。

泛白的海浪洶湧拍打著停靠在岸邊的蒸汽大船,可無論怎麼的風浪翻滾,這艘艦艇紋絲不動的立於大海。

這艘船聽聞是由戰船退役後改裝而成的客輪,除了別緻的煙囪頭和風帆並立。

最顯眼的莫過於船身的側舷各自安裝了一列放置彈藥的炮位,正面向安裝著一個,這是用以告誡海盜的最好方式。

肌肉黝黑、結實的水手和護衛們的腰間也都彆著火槍和利刃,驕傲的站在甲板上環顧四周。

這群在海上討生活的人,早已經在烈日和海風的考驗中成了可靠的戰士,他們分別站在通道口和甲板,威風凜凜的盯著港口附近可疑人士,似乎在用這樣的方式警告他們別打這艘船的主意。

像納尼亞這種走私和麻藥的不法之地,隨便拿顆椰子往底下砸去,就能砸中一片有犯罪案底的歹徒。

船員這樣秀肌肉的方式,終歸讓上船的乘客心裡有所保障。

“鄧肯號。”

凃夫抬頭仰望了一眼這艘最終目的是南大陸的客輪,船體兩側分別都刻印著這樣船名的詞語。

而港口的候船地,已經有負責接待的船員向乘客扯起嗓子大聲講述船上的規矩,

“我先說明船上的規矩,任何人必須遵守。

禁止攜帶火藥或易爆物品,

禁止在夜間喧譁打擾他人休息,

禁止向外界傳送不明訊號……以及禁止隨地大小便,乘客間有任何問題找船上守衛解決,不得私自動手生事。”

告誡中的最後一點當然很重要,哪怕鄧肯號上鋪設了許多金屬管道,鍋爐的燃燒能為每個艙室提供熱水。

但事實是除了一等艙配備盥洗室條件,其他艙室則是共用盥洗室,每一次使用後都需要繳納三個便士作為清潔費,為了省掉這筆錢總有人嘗試鋌而走險。

“先生,鄧肯號會經過迷霧海嗎?”

在說話者的說完規矩後,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忽然問道。

管理者很討厭有人打斷自己的對話,抬頭看見迎面而來的一家三口,其中男主人遞來的是兩張一等艙室的船票,

剛冒起火氣頓時一消而散,他誠摯解答道:

“當然,尊敬的先生,儘管‘鄧肯號’的最終地是南大陸。

但因為路途過遠總是要在中途一些島嶼新增燃料,從珊瑚海行走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便能抵達迷霧海,我們會在那裡的島嶼補充些燃料。

您一定會為選擇了一等艙室的正確決定而高興,那裡除了獨立盥洗室外,還有僕人的房間,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侍者、可以任意的廚師和安靜用餐的環境……”

“更重要的是,我艙室附近的乘客,一定都是擁有講禮貌的文明人。”

後者聽到這話時訕笑道:“當然,正是如此。”

“親愛的,我們走吧,看看這位先生的話是否屬實。”

凃夫隨手從錢包裡取出一張幾普爾的零錢當做小費,

這慷慨的舉動不但獲得了對方的一聲驚歎和感激,連一直緊緊跟在身後的小女孩辛迪都瞪大眼睛。

在萊辛特大街出生的她對這樣的文化完全不理解。

上到鄧肯號後凃夫的對這一切都很熟悉,因為在歸鄉號上也體驗過類似的豪華服務,對這一套自然瞭如指掌。

一等艙的價格是45克朗,二等艙是15克朗,最簡陋沒有窗戶的三等艙通鋪只需要5克朗。

不同種類的艙室被分佈在不同區,除了怕低階別艙室的人打擾到一等艙客人,更多還是不讓普通乘客看見一等艙客人的服務,以免天差地別的待遇打擊到他們的小心臟。

可謂相當人性化。

“天哪,他剛剛叫我親愛的,這似乎是第二次,真是瘋了。”

勾搭著凃夫手臂的溫斯特小姐,她在聽到他這個奇怪的稱呼時連臉都紅了一大片。

是的,

他們此時仍是在扮演一堆熱戀中的情人,用這樣的稱呼當然沒問題。

可私底下這樣稱呼,跟在他人面前可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