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初的摩加迪沙群島,迎來了名義上的春季。

熱帶季風氣候讓納尼亞吹來了一絲熱風,也吹來了一片又一片的通紅血水。

海水通紅,血淋淋的映照著天。

納尼亞港口四處遍佈著屍體,這裡有海盜的、有漁民的,也不乏風暴教會英勇抵抗犧牲的成員。

足足半個晚上的廝殺,除了原先滲透進來的部分間諜,在成千海盜大軍一次又一次勐烈侵襲下,港口扔下幾百具屍體,差一點就攻破了城門。

要不是蘭蒂斯海軍及時趕到,用大炮和巡洋艦驅趕走了這群瘋子,恐怕風暴教會的暴躁成員們全都因公殉職。

這份無畏精神似乎感動了掌管風暴的風暴之主,淅瀝瀝的小雨飄落在乾溼悶熱的海島上,一遍遍洗刷著島上的汙漬。

“天哪。”

一個打扮得體的金髮靚麗少女,撐著雨傘來到港口,哪怕屍體已經被搬遷乾淨。

但大片血跡和屍臭味瀰漫了整座港口,見到這慘烈的畫面蘇菲強忍著生理不適,努力讓自己更堅強些。

聽著本地居民講述著昨夜教會成員的光榮事蹟,她也學著島民在花店買了一束桑德蘭冬菊放在船舶前。

那裡正在舉行一次送別死者的大型船禮,幾艘龐大的鐵甲船將圍繞著整座摩加迪沙群島環繞三圈,炮彈朝天發射來禱告風暴之主,以此讓海上的亡靈得到安息之所。

船舶上人們放置的一瓣又一瓣的白色冬菊,乘著風翩翩飛舞,伴隨著死去英雄一同與世長眠。

這美妙而殘酷的畫面,讓蘇菲心情尤為低落。

如果沒有人挺身而出,不知又有死多少人才是個頭。

“滴嗒、滴嗒……”

看著手臂上的腕錶,已經接近早晨10點,時間仍一點一滴的流逝,卻沒有他半點訊息。

一想到那個生死未知的白痴,不聽勸的奮不顧身行動,還有那些故意惹她生氣的話,蘇菲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姐姐,別難過,斯帕羅先生一定回來找我們。”

一雙小手牽著她,輕輕搖晃著難過的蘇菲,換了一身精秀童裝打扮的辛迪,她剪了個其肩的中短髮型,沒了之前的土裡土氣,眨著大眼睛,清秀白皙的臉蛋看著倒是有幾分靈氣。

小姑娘看穿了蘇菲的掩蓋的悲傷,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著她。儘管在不久前她才是那個失去了親人的孩子。

昨天海盜登陸納尼亞的時間本身沒有造成多大傷害,可怕的是這謠言的力量,讓許多街道發生惡性事件。

尤其以來辛特大街,本就是群被生活折磨許久的苦命人,災難發生後非但不團結,還將手伸向了更弱者,一晚下來犯罪襲擊事件是往日的三五倍之多。

如果不是蘇菲昨天及時出現將她帶走,現在的辛迪恐怕也是這起動亂中冰冷數字裡的一個。

這也是辛迪極力討好這個大姐姐的原因,在外面獨自打拼生活得久了,就該有屬於她這種人的生存之道。

在這一大一小兩道靚麗身影背後,一個哀怨的男聲也出現在了班加爾港口,他抱著腦袋無語的抱怨道:

“天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老傢伙,我明明救了你的命,救了整座島的人的命。

這簡直就是搶劫。跟你比起來,就連海盜也實在不值一提……”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入耳,蘇菲驚訝轉身,正好瞧見滿臉抑鬱的年輕紳士乘車而來,他身著一身高檔西裝,還戴著誇張的墨鏡遮蓋了大半邊臉。

這浮誇的有錢作風,在港口一帶令不少人都流露出厭惡的眼神。

彷佛因為這種有錢的傢伙到來後,玷汙了神聖的船禮儀式。

除了“傑克·斯帕羅”又還有誰。

哪怕過了許久,凃夫仍在為剛剛的事情慪氣,哪怕心裡知道對方迫切需要一大筆錢,卻也不影響他抱怨著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