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帶路了。」

凃夫微笑地向她微笑,反倒是把小姑娘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跟教會勢力打過幾次交道的祂,並不排斥這樣的勢力。

七神教會從不依仗對超凡力量的壟斷在人間為非作歹,也從未強調過神權高於人權,完全獨立於世間權力之外。

即便是這次,蘭拜戰爭兩邊打得腦花都出來了,也不想見雙方國內的教會勢力有所動作。

一路進入豐收教堂最深處,中途都有高階神職人員,或是修道院的強者悄悄打量自己,他們的目光頗有些不善。

「阿佳妮小姐,看來母神教會的人都很討厭我,我還真是不討喜。」

凃夫下意識地咂咂嘴。

「如果卡佩先生您是在戰爭之前到來,結果會大不相同。」修女阿佳妮說話的嗓音很甜,同時十分巧妙地繞開了這個話術陷阱。

凃夫輕哦了一聲,悸動許久的心不免癢癢了,

「如果在那之前我就知道阿佳妮小姐就在這裡,我務必會這麼做。」

「胡……胡說……」

這下修女阿佳妮羞紅著臉敗下陣來,低下頭也不敢再接這花花公子的話。

很快,凃夫便被帶往了大地母神教會的核心區域,修道院。

或許是因為請客人到來的原因,這裡並無什麼超凡強者的身影,環境也極為安靜。

在一座寂靜的起居室中,已經有人在此等候多時。

阿佳妮主動上前問候:

「貝爾納黛女士,卡佩先生到了。」

「退下吧!」

起居室裡傳出不慍不火的女聲,後者聽到命令後畢恭畢敬地退下了。

那扇房門「嘩啦」一聲自動開了,裡面盤坐著同樣是修女裝束的女人坐在一副鏡子面前,始終盯著鏡中自己打量、觀摩,從祂的面容五官來看極盡完美。

少說要比阿佳妮高出兩個檔次。

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凝脂如玉,可始終放不開的愁楚眉頭,卻從給凃夫一種難言的蒼老感。

彷彿心中裝著一片荒原。

這人身上什麼都沒做便給祂極強的壓迫感,實力至少在半神之上,也是祂見過的諸多教會強者中最為神秘的一位。

「您好,貝爾納黛女士,我是從拜亞王國而來的凃夫·卡佩。」

跟剛才在小修女面前口無遮攔的形象不同,這會兒凃夫的問候十分正經,所有能用上的禮儀、問候語都用上了,像晚輩見到有名望的長輩一樣。

修女貝爾納黛嗓子裡發出平和之聲:

「我從這面鏡子裡,已經知道了你是怎麼到的維塞爾。」

凃夫沉默,也不準備辯解什麼,默默地聽祂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