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5年,9月20日。

蘭蒂斯共和國,清晨的維塞爾,城牆只有單薄的幾列衛兵在國都附近巡邏,一層朦朧的霧氣使這座古老城市平添了幾分神秘。

站在入口處的衛兵,發憷地看著一輛接著一輛運輸傷兵的戰車,絡繹不絕被運回城中。

沉默,一路返回國都的只有蘭蒂斯人的沉默。

辨別敗軍、勝軍的方式尤為簡單。

一般迴歸的車隊不吵不鬧,靜謐得嚇人,迴歸的兵員眼神裡沒有一絲生氣的,九成九是敗軍。

這幾日,前線輸送過來的傷兵車輛越來越多。

他們將作戰不利的悲觀氛圍一併帶來,甚至連城中也被一併感染,頹廢的氣息擴散得到處都是。

眼看著,又一批傷兵被送回維塞爾,城市通道口的幾名守衛忽地送了口氣。

「聽說前線戰況很不妙啊。」

有守衛忽然開口。

「何止是不妙,共和國這次只怕要大敗了。」在場中職位最高的護衛長卡洛斯搖頭苦笑。

手下很有眼力見地將口袋裡的皺巴巴香菸遞去,用手小心護住菸頭,讓打火石摩擦起火花:

「卡洛斯先生,您既然在維塞爾宮當過差,不知能否說說看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拜託了,先生,我家裡人至今還在色當城。」

「色當城,聽說三日前就被拜亞軍隊給佔了,真夠糟糕的。」

談到更上層的事,城門口的衛兵本能地聚在一塊,企圖從進出過宮殿的「大人物」那裡探聽些訊息。

名為卡洛斯的護衛長苦笑了一聲:「好吧,不如就告訴你們,你們知道這次率領部隊襲擊共和國大後方的人是誰嗎?」

不等手底下人給出答案便煞有其事道:

「凃夫·卡佩,拜亞王國近幾百年來最恐怖的怪物,衝鋒在最前方便是祂的謀劃,裝甲車部隊、飛空艇部隊的奇襲,跟這個人也息息相關。

那支部隊在後方搗亂,我軍在正面戰場已經節節敗退。我猜用不了多久,共和國政府就要投降了。」

訊息靈通的時護衛長一臉嚴肅地說起此事,儘管共和國極力掩蓋戰爭的潰敗。

可大敗這種事基本很難掩蓋。

前線的崩盤、媒體的操作,裡外還有許多從前線退下來的大人物,都是對蘭蒂斯共和國不利的因素。

即便卡洛斯什麼也不說,守城的將士很快也會知曉。

「隆隆隆……」

在一眾守衛的驚歎中,一輛汽車從城中開來經過此地。

後續還有一支規模不小的精銳部隊,只怕蘭蒂斯所有守城部隊都被調動了。

最有眼力見的守衛長卡洛斯,認出了這是維塞爾宮的座駕。

乘在前座上的是一名肩膀有將星標誌的武官,臉上大片橫肉縱橫,眼眸裡透露出中年人處世之道的精明,

對部下的熟悉讓將軍,毫不猶豫叫出了守衛長的名字。

「卡洛斯,放行。」

「羅斯柴爾德將軍,治安軍第七小隊全體成員向您問好。」

「開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