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沿著山路進發,發動機不斷髮出轟隆轟隆的聲音,幸好司機的技術足夠穩當,不至於讓車後座的兩位隨同顛簸。

車內小空間的氛圍一度凝固下來。

兩個男人間的對話,也隨之卡德勒王子說出的目標戛然而止。

凃夫聽他這話先是一愣,沉默下來。

緊隨著便是一陣不加掩飾的荒唐大笑,

「哈哈哈!我跟陛下關係不和這是全拜亞人都知道的事,王子殿下實在沒必要再來試探我,實在沒意義了些。

即便從我這裡套出什麼東西,也沒法為你爭取多少政治資本。」

卡德勒·威廉意正言辭:「可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

拜亞的頑疾根深蒂固,在統有封地、私兵的老貴族身上、在王庭身上,自然也在新興資產階級身上。

還有日益擴張、壯大的工黨跟福利國家制度,他們就像膏藥一樣貼在王國身上吸血,越拖下去這個國家的血便要被吸乾,這樣下去可撐不了多少年,。

現在索倫斯首相下臺,內閣再無幫手能肅清這群人,不如早幾年就做好打算,只有登上那個位置後才能改變這些。」

卡德勒·威廉王子倒也不氣餒,心平氣和地看著凃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口氣之大,即便凃夫聽了也要豎起大拇指。

如果他只是單純說這個,凃夫也不會幫忙。

能看出一個國家潛在問題的人很多很多,這一點尤其是路邊喜歡下棋的大爺和蒸汽火車裡的硬座人士,

他們可以跟你從七神誕生扯到電氣革命。

真正有價值的是能改變這些問題的人,而不是把帶來問題的人給解決。

凃夫坐在車中不掩飾地嗤笑:

「如果是真的那你就更蠢了,跟一位連品性都不知道的人談及未來,殿下你膽子倒是蠻大的嘛。

你倒是不怕我把這事告知你的其他兄弟,即便是陛下真正掌權也沒幾年,他們鑰匙知道你的打算會怎麼想。」

「王宮至我以下的所有王子,無不懷著坐上那個位置的心思,這些年他們各自在王庭中培養人手,想方設法地討好父王。

弗里德里希栽了,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以身犯險的威廉王子,王位的戰爭不會停歇。

既然遲早會有人坐上去,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卡德勒王子並不在乎是否會洩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秘聞,

「卡佩爵士你在拜亞的名氣還是手上掌握的人脈關係,科學技術,都是無形的財富,雖說我在王庭中也有一些佈置,卻沒有什麼能真正說上話的人。

你不被王庭所喜歡,尤其是被父王厭惡,即便這次在對蘭蒂斯的作戰中立下功勞,也不會被人記掛。

而我也只是眾多王儲中的邊緣人物,我們在某些方面的觀念一樣,也有著相似的利益。

所以,

我實在找不到你會拒絕我的理由。」

卡德勒·威廉的這通話,給了祂一個沒法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