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凃夫因為一時氣盛說錯什麼而惹怒一位國王。

“對此,我完全明白。”

凃夫微微閉上眼睛,隨意看了一眼那位宮務總管,“先生,我們上路。”

他堅定的邁著步子,在兩列儀態威嚴的騎士佇列中,乘著飛艇隊伍的主艇,同樣舒適的艇內空間,書櫃、紅酒、甚至是豐盛的早餐也已備好。

當艇身慢慢升空,到一定高度後艇身後尾的螺旋翼轉動。

這臺精密的儀器瞬間在天際滑翔,在雲層中只留下一道軌跡。

“別了,密斯卡。”

凃夫目不轉睛的盯著下方而看,偏遠落後的維勒多小鎮,逐漸成了方塊狀,無數人影變成了螞蟻大小黑點。

也不再看得清低矮建築物的輪廓,農田水稻也成了綠色斑塊,到了最後便什麼都看不清了。

說實話,凃夫並不是很喜歡乘坐飛艇。

以往從哥廷哈根到維勒多,或從這裡去往王都,總是在見證兩個城市一路上的不同,兩種全然不同的景色帶來的反差感總是叫人興奮。

而不像現在這樣,一晃即過。

什麼都看不見。

三十公里只是維勒多到哥廷哈根的距離,而再前往中心城的希爾王宮,他們又花上了十來分鐘。

從艇身啟動再到下落,花費了不少時間。

這一趟行程前後相加接近一個小時,這意味著凃夫現在必須在王宮中待上至少一個小時才可等到召見。

入眼的是那座宏偉壯觀的王宮輪廓。

一種極具西式建築風格的王宮,聳立的塔尖、一座同樣尖頂的四方鐘樓被獨立出來。

整齊有序的宮廷主樓,優美的中心花園噴水池,無不彰顯著壯觀的景象都落在眼裡。

儘管不如第一次見到故宮時來得震撼,也有別樣的風采。

雖然飛空艇不能直接從主樓飛過,在落到停艇坪時,凃夫在內心讚歎了一聲,“最後一塊地圖,終於集齊了。”

見到生面孔宮廷守衛並沒有直接過來,因為飛艇下來的騎士小隊在凃夫下來時,便已經組好了佇列,分別護送他進入宮廷主殿。

宮廷的侍衛好像擺設一樣不管不問,讓凃夫覺得很可笑。

這一路上都能看到宮殿務工的女傭、僕人,使她們深深低著頭,埋頭做起了自己的任務。

那些身份更上層的管理者,可以肆無忌憚的辱罵或是鞭撻他們,跟奴隸差不多。

如果運氣不好,衝撞了某位大公或是王室成員,怕是連命都沒了。

開啟獵人感官的凃夫,能明顯感覺到王宮氣氛的陰鬱,宏偉唯美的宮殿並不像看起來那般美好,

每個光鮮亮麗的人頭腦中都被大片灰濛濛的抑鬱氣團所佔據。

就好像,所有人都在無聲哭泣一般。

用沉默表達自己的情緒久了,大概就被人當成了真的啞巴。

這使得凃夫感到極為不適,他皺著眉頭繼續向主殿方向進去。

一副熟悉面孔在此已經等候了多時,弗雷德里希·威廉就是為了等他到來,見到來者後立刻站起身來,向他施以問候禮,

“卡佩先生,你好。”

“殿下好。”

凃夫禮貌回之,幸好這裡不是外界,沒人敢亂傳宮裡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