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性昏厥大概是應對尷尬最好的法子。

在巴斯蒂安教授在雙縫實驗中新增觀察者這一存在後,原先光的構成的結論完全被推翻了。

光的波動性建立在一排密集的干涉條紋之上,可如今幕布上那些閃爍的光暗條紋集體消失,那便說明凃夫在此前的研究則進入了某個誤區。

儘管密大自然科學院也沒有給出光的最終性質,起碼也推翻了原先的答桉。

這個恐怖的實驗因為一個新的變數而徹底改變。

又一次讓光是由什麼而組成的世紀難題,在光學領域難倒了一堆人。

沒有人給出答桉,這次連凃夫也沒有。

大概百年內也沒人能給出新的答桉。

“凃夫·卡佩,你們快看他怎麼了。”

“他昏倒過去了。”

“天哪,他一定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實驗結束的第一時間,還沒等得及各大報社的記者組團詢問,就見到這位光學領域奠基人的臨時昏厥,嚇壞了不少人。

只見凃夫忽然間全身抽搐,像是發病一樣瞬間昏倒了過去。

如此緊急狀態自然阻攔了潛伏已久的各大報社記者,再也沒人敢上前問話。

他們用手裡的相機見證著這一切。

舊時代跌落神壇的奠基人,與實驗臺上威風凜凜的新團隊形成了鮮明對比。

連同巴斯蒂安教授和他的學生尹芙等人,以高昂的姿態隨即接受了採訪。

這場光學領域新舊之間的交替,不禁讓人唏噓不已。

做學術的學者一向如此,永遠有更年輕的血液,有前赴後繼的繼承者,他們站立在前人的肩膀上。

只要在此基礎上再推翻前人的結論,於是便心安理得的站在了神壇之上。

事後,凃夫被人直接送往了校醫院,這裡甚至是哥廷哈根最好的病房之一。

密大五大學院之一的醫學院支撐,鉅額研究費,每年定期輸送人才,只是凃夫被送進來時,這群最精銳的醫學院的專業人士也一時束手無策。

這位新入院的病人病情看起來很嚴重,身體冷熱不均,不時的抽搐發抖。

這些倒是很常見的現象。

只是他體溫保持在一個極高的度數,只能暫時用些降溫的法子穩住病情。

有知情人士瞭解來龍去脈後,也只能為這個年輕天才而惋惜,畢竟是學術生涯最引以為傲的成就,才過了一年不到便被人推翻,換做是誰都覺得鬱悶。

只是這一位的反應大得過了頭。

不知過了多久,凃夫感覺自己被送往一間病房獨立間,此刻正躺在十分柔軟的病床上,直到所有人散去後,他才悄悄咪咪的睜開眼睛。

將額頭上的冰袋取下,一對黑漆漆的眼珠子不斷亂轉。

他正對面是一塵不染的潔白天花板,連同病房裡所有棉被,病床與擺設物,大多都是白色。

這種死寂的白讓人心頭髮慌,彷佛隨時可能撒手人寰。

“看來蘇菲說得對,我才該拿今年的金面具獎。”

凃夫慢慢起身,將枕頭墊在了後背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剛剛不過用了些小手段,發動了鋼硬化的能力過後,面板將自動散發打量熱氣。

測量溫度時自然就給醫護者造成了不小困難。

當然,凃夫裝病倒也不全是假的,只是這段時間總是來回奔走,忙過了頭,本身就受了點小風寒。

之所以躲進病院,一大重要的原因便是想圖個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