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讚美的詩名,一代人,它寄託著一代人理想和志向,勇敢去追逐,對嗎?”

望著艾琳娜期待的眼神,凃夫對她的閱讀理解給予讚賞,很肯定的點點頭。

不管那位原作者後來做了什麼混賬事,但在寫下這首詩時,必然也抱著這樣的想法。

他現在大概能懂為什麼魏瑪小姐總是沉浸在一些古老的詩歌、文學作品中。

因為現實總是不如意,又無力去反抗命運,便只能寄託在別的事物上。

所以艾琳娜總是一個人靜靜待著,貴為公爵之女卻沒什麼朋友,也不喜歡過分的交際,直到等待哪一天被當做禮物送出去。

“魏瑪小姐,我聽說你是公爵最疼愛的女兒,其實我認為你主動提起自己的想法,深刻的談一談,公爵先生總該會考慮一下。”

凃夫幫她出了個主意。

“行不通的,我是魏瑪家這一代最後一個未婚者,從來都不是自己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

魏瑪家的子女,說話做事都該體諒長輩才是。”

艾琳娜·魏瑪的語氣並不堅決,也身不由已。

如果說克蘭要面對的是對自己父親的恐懼,那麼艾琳娜·魏瑪恐怕要應對的便是命運,

個人的命運,家族的命運,甚至是這個國家的命運,都會隨著風雨變幻而壓在她肩上。

從出身在魏瑪家開始,她便影響著許多人的命運,幾個國家成千上萬人的命運。

不該這麼自私才是。

“看來,富家子弟也不好當啊。”

凃夫越發覺得,當個中產階級絕對是最佳選擇。

雖然也替對方感到惋惜,但凃夫深知在這個世界想解決這樣的矛盾,就要動到最上層,威廉二世和索倫斯首相那一層,實操起來絕不是易事。

這操蛋時代中,不管大小人物的命運,都由不得自己。

……

國王陛下的到來無疑引起了一番波瀾。

他穿戴著裝十分整齊,手臂放在主座椅上的一邊,用於襯著腦袋,威廉二世的目光隨意打量著舞場。

看著那些對他心生畏懼的臣子,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也不說話。

除了蒂洛,他很有胃口的品嚐著一隻烤鴨,甚至還是用手撕,這樣粗魯的舉動在宮廷裡簡直格格不入。

骨子裡的不適感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開口說話的語氣也不鹹不淡,

“首相先生,在用餐時是否該注意些形象呢,畢竟這可是魏瑪家女兒的成人禮。”

“的確是我失禮了。”

蒂洛用紙巾擦拭手指,笑起來是牽動了臉上的疤痕,“陛下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不算交代,社會改革法進度如何?”

“綱要和內容已經全面改良過,隨時可以啟動。

而議院中有許多聲音阻撓這項法律的頒佈,但我想他們最終都會同意。

唯一的問題只是國庫中抽不出更多資金,這可是件麻煩事。”

索倫斯首相在談及這件事時,若有若無的笑。

社會保障的本質便是二次分配,唯有足夠厚實的家底和長期投入,才能見效。

聽到這樣的彙報,威廉二世只是輕嗯了一聲,並沒有做出表態,也看不出來他臉上是憤怒還是憂愁。

現在國庫每年開支的幾個大頭分別在軍事、教育、重工業幾個板塊,根本不可能從這裡面將資金抽出。

至於還有一筆重要支出,則是他心心念唸的永動機,這個專案前期已經投入了太多成本,決不能中途停下來。

這些錢無論是誰都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