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中大多數人儘管認不出他這張臉,至少還是聽過這個名字,給予了幾分讚賞,也有瞧不起他身上的貴族。

“不錯的孩子,我在你這個年紀時還流連在賽馬場和球場玩鬧,簡直是一事無成。”

魏瑪公爵想來也聽過一些關於他的事蹟,毫不避諱的談到自己曾經不務正業的日子,這位父親笑起來時很和藹,並不在乎送禮者只是一個家世普通的小子。

比起這個,公爵先生更在乎他贈送的禮物博得了自家女兒的芳心。

天哪!

這是凃夫送的。

艾琳娜·魏瑪見到凃夫尷尬的從人群中站出來時,一陣不可思議的驚訝閃過,然後努力平復了激動的情緒。

哪怕平光鏡下的眸子裡閃耀著光,卻仍故作鎮定:“卡佩先生,謝謝你,我實在喜歡這件禮物。”

“這也是我的榮幸。”

凃夫保持著優雅的禮儀,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失態。

他有來有回的應付著公爵或者其他人的各種問題,談話的言語中也只是將送禮的關係範疇侷限在了朋友這一層。

儘可能讓那些到此的王子和貴族後裔們放寬心。

然而,他滿腦子卻是關於那條項鍊的事,不斷猜測著這條從利茨梅森先生手中流竄到哥廷哈根的項鍊,究竟經過了怎樣一番艱難。

在命運的唆使下,它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想到這裡,凃夫不禁打了個寒顫。

舞會還在進行,在這個微不足道的小遊戲過後,魏瑪小姐臉上的陰鬱消散了不少。

她逐一的完成著加冠的禮儀,穿戴著昂貴的衣物。

在萬眾矚目下,接受著由家族的老一輩先生、再到哥廷哈根市長、密大學院領導,輪番致辭。

他們談論著成人禮過後的對社會義務的負擔和權利的享受,直到這個流程結束,再由師長和親友逐一上前表示祝賀。

這是個漫長的貴族禮儀,也不免讓凃夫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蘇菲。

他已經過了成人禮的時間,事實上,溫斯特一家替他完成了這項儀式,儘管並沒有這般豪華,沒有邀請什麼親朋好友,只是簡單聚餐慶祝到了晚上。

那時的溫斯特夫妻還在為兩個孩子上學的事而發愁,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幫凃夫過成人禮。

“這是我的遺憾,所以,決不能讓蘇菲也感受到這樣的遺憾。”

凃夫暗自在心裡發誓。

再過幾個月一定要風光的幫蘇菲辦一場成人禮。

就在魏瑪公爵即將幫女兒完成最後一步,戴上頭冠時,

宮廷大廈外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起。

“噠噠噠……”

這一刻無論是傭人還是管家,在見到來者後都保持著默契,低著頭,恭迎著這位大人物的到來。

威廉二世來了,那個身材微胖,留著兩隻精美鬍子,穿著一身華麗的君王套裝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