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這些信一定不是送給那位溫斯特小姐。”

“幸好,裡面有一封是寄給索倫斯首相,討論社會保障法案相關的提議。”

凃夫提到那個名字時,這位貴公子一張俊臉直接萎縮,幽怨的目光在凃夫身上打轉。

“快走吧,別讓魏瑪小姐等得急了。”

除了他的刊物發表外,今天還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艾琳娜·魏瑪小姐的成人禮就在今天,魏瑪公爵會在中心城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

而提前收到邀請的兩人,不管作為同學還是朋友身份都應該赴約。

“凃夫,求你了,以後沒事別總在我面前提我父親的名字,聽到這個名字時總是讓我感到後怕。”

“可以,但你也不要再打聽我跟蘇菲的事,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很滿意克蘭這幅慫蛋效果的凃夫,拉開車門便登上了對方的專車,順嘴問道:“而且我其實一直不明白,為何你會這麼害怕索倫斯首相。

至少在我看來,他並不像外界傳言中那樣是個七手八腳的惡魔。而是位有著良好修養的紳士,精明、冷靜、做事果斷,不管怎麼看都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在一位王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首相先生身邊長大,你大概就能明白這種感覺。

從小他便不會告訴我他在想什麼,總是告訴我‘要多想’,我總是循著他的話或者一些蛛絲馬跡推測。

一切都要憑藉我自己去觀察去猜測,我自幼便在他身旁歷練。

看著他身邊那些或虛偽、或懦弱的官員和下屬彙報工作,他們每個人都很畏懼著我的父親,有時真實發生的事跟他們嘴上說的東西完全是兩碼事。

所以每次談話結束後,父親都會問我那些人腦子裡在想什麼。

我也必須猜出來那些成年人的想法,一定不能辜負父親對我的期望。

這樣的挑戰簡直成了個該死的遊戲,答對了就有糖吃,猜錯了就會挨巴掌,所以,你現在能明白我的想法了嗎?”

克蘭嘆了口氣,即便談論這個話題他都感到有些壓力。

“啊哈,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能輕鬆揣測到別人的心思?”

“這並不算難,接觸久了的人,有時甚至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明白。”

“呵,我可不信你能猜到我送信時在想什麼。”

凃夫瞄了他一眼,表示自己完全不信,正好想試試這位貴公子的能力。

“毫無疑問,你對那位溫斯特小姐有著別樣的好感,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儘管你為她做了許多事,卻遲遲不敢動最後一步。

顯然,你現在的責任心和道德感不足以讓你張口,所以只能找到某種藉口不斷往後退、再向後退。

直到哪天退到懸崖邊上,要麼跌得粉身碎骨,要麼絕境重生。

或許是過去的經歷使然,這種觀念幾乎成了你的本能,一旦面臨重大抉擇時便本能想要逃避……”

“夠了!不如讓我們重新談談你父親,蒂洛·索倫斯先生,索倫斯先生,拜亞王國最偉大的首相,如何?”

凃夫果斷大聲結束話題,一連提及了那位首相先生的好幾個稱號,這一連串的名號實在令克蘭渾身開始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