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從來都沒有容下其他種族的心胸,但我從不認為這是件壞事。

正是因為這樣的小肚量,才不會讓人類部落在今天被其他種族,視若珍寶的圍觀起來,被逗開心時就像裡面扔些食物,就像看籠子裡的猴子那樣。”

談起激烈的種族問題,連凱恩教授也束手無策,這位在領域頗負盛名的歷史學家攤開雙手,

“在我看來,歷史從來都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勝利者只會根據他們的心意隨意改寫,只要說他們是騙子,人們就會自然而然認為他們是騙子,說他們是戰犯,他們變成了罪無可赦的戰犯,而轉口稱讚他們是和平主義者,人們又以為他們成了和平主義者。

就是這樣。”

“而在我看來,比起歷史學家,您更像一位詩人。”凃夫也不吝讚美。

在說話間,準備離去的考察隊,在村頭時得到了漢諾伊村的村民們的熱情招待。

以老村長為首的村民,一致向眾人送上最誠摯的謝意,還送上了不少土特產,正是因為他們的到來,才讓他們這個寂寂無名的小村落重新出現在人們眼中。

從今往後,這裡的人流量只會越來越大。

只是讓凃夫好奇的,包括那個熱心小哥拉姆在內,村裡的所有人都重新換上了一套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衣服。

一種更偏向於他們這個少數民族的原始著裝。

儘管,那具有民族特色的著裝早就衣不蔽體,整體都流露著一股原始的氣息。

再認真觀察,漢諾伊村又有了不小的變化。

村莊裡年輕的小哥則帶領著年輕精裝的隊伍,將他們費了不知多少心血建築的房屋拆除,用茅草或者模板搭建起新的居所,一眼看去房子四處漏著風,更別說下雨時會怎樣。

全然一副復古以往漢諾伊村民族文化的準備。

“拉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凃夫驚呼於村落的大變化,他差點以為走錯地方了。

那臉上塗著油彩的拉姆,張嘴嘰裡咕嚕說了一大串,卻不知在說些什麼,聽得凃夫一頭霧水。

好在,很懂本地語言的薇拉小姐幫忙主動翻譯,她笑起來眼睛像月牙,“拉姆告訴我們,這是村長的要求。

從今天起,漢諾伊村便恢復最原始的制度,他們將一律學習被摒棄的本地土語,包括建築,服飾、還有一些只存在於傳聞中的民族習俗。”

“可我明白為何要這樣做?”凃夫還是搖頭不解。

“經過村民大會後村長的提議,他們決定重建漢諾伊村文化,將這裡打造成一個觀光點,與原始森林中的精靈部落共建成為本地的一大特色,未來一定會吸引更多人前來。

如此一來,貧困將永遠遠離漢諾伊。”

“原來如此。”

當凃夫將目光放在那年輕、熱心腸的小哥拉姆身上時。

他正笨拙地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土語,討好的、滑稽的、裝瘋賣傻的扮演起了土著,迎接著每一個到來的旅客。

他便變著花樣的裝傻,邀請他們進村子裡的旅館和飯店消費。

雖然理解他們的做法。

看到這一幕,凃夫還是不禁想起了不久前那個,在哥廷哈根最權威的專家面前,在漢諾伊村的變遷問題時,質問起他們的小哥拉姆。

想開口說點什麼,最後也只是一言不發。

他能做的,也只是尊重每個人的生活方式。

……

旅館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