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憂心自己無法解決的事,王國的破事也好,漢諾伊村的差事也好,說到底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在我看來,沒什麼比活在當下的享樂更緊迫的事。”

“關於這一點,我無比贊同。”

凃夫笑眯眯的端起度數不算低的木桶酒杯與他相碰,這樣的中庸無為的思想相當符合他的胃口。

對凱恩教授的好感度不由直線提升,差點就忘了那十萬克朗的事。

帶做專案,

少管閒事,

獎金到位,

這簡直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導師模板。

在來回的交換碰杯當中,凱恩教授大概是喝醉了,不時就點評起威廉二世的腦血栓操作,王座上的那位根本就是個好大喜功又沒什麼作為的瞎子。

這個瞎子遲早會把這個國家帶進窮途末路。

然而,碰上有考察隊的成員從外面歸來,凱恩教授便又跟凃夫交換眼神,會心一笑,齊齊舉起酒杯,

用虛偽的語氣送上美好祝願,

“敬,王國美好的未來。”

……

深夜。

連凃夫也不知自己是何時回的房間。

他最後的記憶是跟凱恩教授吹了半天牛逼,喝得不知所以然。

便聽到了一段悠揚的笛聲,

之後,

便徹底喝斷了片。

強烈的昏厥感讓他十分不適,只隱約記得在跟用為鍵盤俠的凱恩教授針砭時弊,揮斥方遒時難免喝了許多。

那些度數不低的酒精發作起來的威力當真不小。

他躺靠在床上只感到一陣昏昏沉沉,連眼前的視野也不禁模糊了許多。

幽暗的環境裡,凃夫只覺得身上的酒氣味蓋過了棉絮的黴菌,一陣渾渾噩噩之後,連睜眼都成了一種奢望。

“難受……好難受……該死……我究竟喝了多少……”

在深度的迷幻中,凃夫靠著意志死撐著,處於半夢半醒之間。

幸運的是,卻仍然保留著意識。

他很直觀的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到處都在晃動。

即便躺在床上也仍能感覺大廈將傾。

凃夫很少像今天這樣完全放鬆下來把自己給灌醉,即便碰酒也很剋制,時刻保持著清醒。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為自己也為家裡人找到最合適的出路,又在超凡道路上憑藉一己之力,遊走於教會和民間勢力裡求生存。

或許是這樣的重重壓力下,才不免多喝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