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大上的第一堂課,跟凃夫想象中不太一樣。

這位新來的負責教學《拜亞考古學史》《古代物品鑑賞》課程的瓦爾特·格羅斯先生喜歡用一種不同尋常的方式講課。

沒有老套的自我介紹,也不講自己上課的規則,而是隨性的想講到哪就算哪。

一如剛才聽到班級裡學生毫無敬畏的發言,從不會講什麼大道理。

而是用行動向他們講起了以往本專業在這百來年間經歷的動盪,談到一件又一件的血淚史。

並表明這是個了不起的專業,不是平庸之輩都能待下去的地方,沒有志向、沒有目標的的學生最好早早便放棄。

“剛剛我所說的那些事故如果誰有疑惑,儘可以去查證,它們都曾親身發生過,也許在未來隨時都會降臨到在座某位同學身上,這絕非危言聳聽。

如果現在還有哪位同學想要轉專業,儘可以在可以後來找我,我會替你們解決一切轉專業手續。”

瓦爾特逐一收回了剛剛分發出去的照片,和煦的臉上洋溢著微笑,彷彿剛剛談論的那些殘酷事蹟的人並不是他。

正是在這種高壓逼迫環境下,最先用“買保險”來開玩笑的學生顫顫巍巍得站起身子,他的臉色蒼白,渾然不見剛剛的幽默感,很抱歉的向瓦爾特鞠了一躬,便頭也不回的迅速從教室裡跑出去。

有了領頭人後,教室內又有三三兩兩的學生,逐一起身來向對方道過歉後便大步走掉。

他們來這裡是來學習,來享受美好的大學生活,等過幾年鍍完金後便回家接手父母的生意,或是去報考某個市政部門,繼續維持著家中的好光景。

而不是跟瘋子一樣在這個處處透露著詭異的專業繼續待下去,搞不好一不小心就會成為那堆照片裡的一員。

那些曾經出事的前輩們的確很偉大,在追尋真理的過程中而死,為人類社會做出過巨大貢獻,或許並沒什麼值得遺憾的。

可在更多人眼裡看來,生命高於一切。

本就不算太多的學生,經過這一番鬧騰便只剩下了二十多人。

幸好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來此鍍金,大多考古學專業的學生眼裡短暫的一陣迷茫過後,轉而又充滿著堅韌。

真正選擇考古專業的學生更多還是對本專業的有著相當偏愛,或許是年輕不畏挑戰,又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內心總是抱有隱隱的期待感。

“每年考古學都會由於各種原因有學生退學,這只是個開始,希望四年以後我們還能在此相遇。”

說這話時凃夫不知道他抱著怎樣的心情,老師兼班主任瓦爾特·格羅斯才滿意點頭,朝剩下的學生們說著,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名字了。”

也直到這時,瓦爾特才真正打算記下願意留下的學生名字。

課堂也恢復正常秩序,這位有著豐富社會閱歷,風度十足的中年教師,在教學《古代物品鑑賞》課程中,侃侃談起了自己在哥廷哈根博物院的經歷。

作為一名考古學家,跟地下挖掘而出的文物打交道幾乎成了他們的常態,而上的第一節課要講的並不是那些東西的價值。

瓦爾特強調一旦出土刻滿了難懂晦澀的文字元號,或是木雕、陶像之類短暫接觸便感覺到上面的遠古文字充斥著神秘的規則感。

如果真的拿到了這樣的東西,務必第一時間便是像最近的七神教會報備,讓他們解決這樣的麻煩事。

“考古學家的第一要義,不要輕易去嘗試理解那些知識範圍之外的事物。”

瓦爾特尤為強調,並說了近年來的一些行業內的小白鬍亂觸碰一些可怕樣本,最後竟莫名瘋掉的已經成為了常有的事例。

他還不忘鄭重囑咐,“在密大的圖書館,如果不是緊急情況請切勿去到那裡高層樓借閱書籍,更別去碰某些學校嚴令禁止學生借閱的讀物。”

看著這位穿著體面的先生,談論到這座學校存放著瑰寶的圖書館時,滿眼裡都是敬畏。

“那些東西說不定都是些充滿汙染的禁忌物,即便是低等超凡者不加防護下也不一定是對手。

比伯召喚邪神的那本書也是在密大找到了它的召喚儀式,難道說那樓上真的藏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召喚邪神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