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下的廣場,畫面的清晰度讓凃夫足以看見每個人的毛孔。

連同他們的呼吸聲,緊迫感,赴死時的堅決意志,普利茲港發生的事令凃夫彷佛身臨其境。

當看到一隻又一隻的螻蟻般的力量,不自量力去撼動根本不是敵手的邪神比伯,不斷有人康慨赴死, 難以言喻的悲壯場面令凃夫喘不過氣、

那些奮力掙扎的熟悉、陌生面孔逐一從眼前閃過,他們或許會成為這次戰鬥中犧牲的一串冰冷數字。

也許以後沒有人會再記得這些事,

黑暗中的守護人,被視作怪胎的超凡者,其實一樣是時代洪流裡的小人物。

卻也正是他們一次次的挺身而出,才讓利茨的市民倖免於難。

“轟隆。”

被羅曼拼盡全力擊倒在廣場的邪神本體, 滿目瘡痍的嗜血怪物在一陣搖晃後儘管癱倒在地,不過從體內生出的觸手輕微晃盪,輕輕撫平傷口。

她身上的傷勢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

序列7的拼命一擊, 能夠重創一位半降臨形態的邪神,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事了。

但這次過後,在場的幾位序列7除了梅森以外,全都失去了戰鬥力。

即便再堆上那些低序列超凡者也只是徒增傷亡。

“還是輸了。”

凃夫鬱悶地長長吐了口氣,利茨的三大教會超凡勢力都拼到這麼慘烈的程度,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實在讓他有些不甘心。

可現在連自己在船上所剩的時間,不過區區幾分鐘。

即便想利用船上的裝置去對付那尊邪神,怕是也來不及了。

“如果能調動幽靈船的許可權說不定能鎮壓這尊邪神,可惜不能讓她到來我的主場,不然光是船上隱身的怪物就夠她喝一壺。”

凃夫躺靠在船長椅上,這個忽然出現的念頭令他眼前一亮。

不如,將她關押在船上。

緊接著,這個個十分大膽的想法從凃夫意識裡生出, 可結合現實情況後又很快又暗澹下去。

現在的難點在於,進出“聖瑪利亞號”的時間以三天為週期, 除非他強行開啟錨定儀式說不定能成功,可每次回到船上時還有繁瑣的倒計時程式。

利茨可撐不了一個小時。

仔細回想,自己每一次上船的複雜步驟就像使用網際網路時登入伺服器,按照步驟輸入密碼一步一步的操作,最後才登入伺服器。

最好有什麼方法能繞過伺服器從後門進去,便不用再理會那繁瑣的操作。

“所以,為什麼我要獨立思考。”

本著不恥下問的好學態度,好學生凃夫裝作沉思了幾秒後,立刻按下了無線電的接聽鍵,將頻率轉接到最常用的那組數字,

“門老師……呼叫門老師……呼叫尊敬的門老師……”

他頻繁的發射遠波訊號吵醒對方後,將心裡對其的邪神稱呼又改回了尊敬的“門老師”。

遠波的頻率很快得到了回應。

“這次又是什麼作業?或是你的什麼朋友?”

來自深淵的“守門人”聲音疲倦又無奈,她實在沒搞明白為什麼聯絡上自己的會是這樣一個小傢伙。

凃夫斟酌了一下,“沒錯,我的朋友比利遇到了一件麻煩事。他回家時不小心把鑰匙丟掉了,但家裡並沒有其他人,能否利用一些超凡力量在不使用鑰匙的情況下回到家裡。”

這就是凃夫面臨的困境,他必須使用一種更巧妙的方式回到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