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如的馬車停在蘇家,於是二人仍然同車回府。

蘇婼看到她手持的字卷,不免也開啟來看。眼神一晃,目光卻落在她腰間:“你的玉佩呢?”

今日宋奕如並未做過多的裝扮,只穿著一身月白色繡蘭花紋的襦衫,下覆一襲石榴裙,如此清淡,便顯得腕上一隻翠玉鐲子與腰間一枚祥雲狀的玉佩十分顯眼。可此時她腕上的玉鐲還在,腰間的玉卻不見了。

宋奕如道:“別擔心,先前我怕硌到石頭上磕破了,早就摘下拿帕子包了起來。”說著她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包起來的帕子,支稜起來的邊邊角角看得出來是硬物。

“那就好。”蘇婼道,“這玉看著可不一般,不能有閃失。”

蘇婼問及這玉其實也沒有其它意思,既然沒丟便罷了。

到了蘇家,蘇婼留宋奕如下來午飯,宋奕如稱按捺不住要回府習字,也辭了,蘇婼便送她到垂花門下,目送她登車出門才轉回房。

這一趟平平靜靜,看著十分太平,不知為何蘇婼總有些出乎意料之感,總覺得宋奕如特地央她帶領去張家一趟不會這麼簡單。但一方面沒出甚麼事故她也放了心,她手頭的事情夠多的了,不想再牽出些旁枝末節來。

回房她叫來木槿:“信送到韓捕頭那兒了嗎?”

“送了。韓捕頭已經打發人去了伍兒屯。”

蘇婼記得韓陌之前已經派了兩個人潛伏在村裡,至今那邊還沒有探到訊息,秦燁這裡查到的陳璇的異狀,也不知最終會不會有突破。

兩個案子,一個是謝氏的死,一個是袁清的死,到目前為止,謝氏這邊雖然沒有得到鐵證,奇怪的事情卻露出來了不少。袁清也還是徘徊在羅智與陳家的勾結上,羅智後頭到底是誰,它還沒有暴露。

不能不說目前的事態發展有些偏離了蘇婼原本的想象。

好在翌日便是早前楊夫人與徐氏約定好見面的日子,蘇婼跟著去,回頭可以找機會跟韓陌合計合計。便按照說好的計劃,趕早去了徐氏屋裡。

徐氏正好在梳妝,今日特意打扮了打扮,為襯身份添了幾件首飾,原本平淡的五官便顯露出幾分華貴來,讓人眼前一亮。

蘇婼問:“太太這是要上哪兒去?”

徐氏笑道:“鎮國公夫人約我上觀音寺吃茶。”

“觀音寺?那寺裡有株名貴的洛陽紅,聽說有百多年了,如今開花還特別繁多。”

徐氏聽聞,便問道:“那你想不想去?”

蘇婼道:“想倒是想,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阻了太太與鎮國公夫人的茶約。”

“怎麼會呢?”徐氏笑起來,“這是人家約我,又不怕什麼,我帶上閨女去,多正常。”

蘇婼點頭:“那敢情好!我這就去換衣裳!”

“去吧。”

徐氏欣慰地望著她輕快背影遠去,卻在看到隨後進來的銀杏時又逐漸轉成深鬱。

銀杏到了跟前,低聲道:“順天府那邊有訊息了,劉河被押了起來,老爺關照過,不許任何人進內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