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漸濃,煤油燈的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部熄滅,晚風輕拍窗戶,周圍變得一片寂靜。

王中天打了一個哈欠,右手摸到自己口袋裡的紅包,抬頭問道:“對了滿銀,這徐大夫好像不喜歡收禮。”

“虧我還給她準備了一個紅包,剛才看她那架勢,我都不敢拿出來,但你說人家辛辛苦苦給我爸做了手術,我們什麼表示都沒有,是不是說不過去?”

不是她不收禮,是你送的禮她看不上!

王滿銀心裡默默唸叨一句,沉思一下說道:“是這,我給你想了一個辦法,你明天去裁縫店,找裁縫用上好的紅布做一個錦旗不就完了。”

王中天眼睛一亮,雙手一拍,“對啊,我咋沒想到呢,這些醫生不就是喜歡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嘛。”

說著,他重重拍了拍王滿銀的肩膀,大聲道:“滿銀,還得是你的腦子好使,好,我明天就去做一張錦旗!”

王滿銀淡淡笑了笑,“還有啊,你到醫院的時候,最好光明正大,讓其他人都知道你給徐大夫送了一張錦旗,徐大夫表面不說,心裡絕對高興的緊。”

王中天連連點頭,心裡相當高興,一張錦旗能花個甚麼錢,這筆買賣,值的很!

就在這時,旁邊的王中天突然用手按著自己的大腿,臉上戴著痛苦面具,嘴裡不斷哀嚎,“痛,痛痛痛,咋一下這麼痛嘞,難不成是麻藥勁過去了?”

不一會兒,王柱國就痛的滿頭大汗,身軀都有些顫抖了,嘴裡還不斷罵著醫院,說是不該來遭這個罪,早知道就去找中醫看了。

而且王柱國整個下午和晚上都沒有吃飯,又做了一場手術,肚子早就餓了。

但是由於麻藥勁過去,小腿太痛,讓他根本吃不進去,嘴唇都白的沒有血色了。

王滿銀和王中天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得不斷和他說話,讓他轉移注意力。

直到半夜,或許是王柱國適應了這劇烈的痛感,又或者是手術的後遺症過去了,王柱國總算嚷嚷著要吃東西。

王柱國連忙去打了一壺開水,把飯菜給溫了一下,王柱國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王柱國也發現了不對勁,問道:“兔崽子,你在哪裡買的飯菜?”

“國營飯店啊。”王中天想也不想就回道。

王柱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捨得花錢。”

扔下這麼一句話,王柱國便沒有再多說,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做事有分寸,一頓國營飯店的消費他們家又不是承擔不起。

再說了,這口魚湯是真的好喝,這時候正合他的胃口,把所有的飯菜吃的一乾二淨,他這才有了睡意,枕著兩個枕頭沉沉睡去。

王滿銀和王中天心裡鬆了一口氣,一起去醫院的開水房打了熱水,隨便洗了一個臉,坐在病房的木製座椅上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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