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孫玉亭雖然能力不怎樣,但好歹沒出啥大亂子,糧食少點兒就少點兒吧,就這個時代的情況來看,平分到每戶人家,也差的不多。

所以田福堂也沒多說,淡淡道:“當了隊長就得負起責來,也別不好意思,有空就請教少安隊長是咋當的,咱們一隊可不能比金家人差。”

孫玉亭眼角抽了抽,看著一桌子的目光,連忙轉移話題:“今天還是小川小澤的生日吧,你看你們,忙著說少安和瀾葉的婚事,咋還把我的兩個小外孫給忘了?”

孫玉厚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這死人,咋把我的孫孫給忘了,孩子呢,我還給他們準備了好東西嘞。”

眾人似乎都給松川松澤準備了禮物,孫玉厚準備了兩個鮮桃罐頭,鐵皮的,在這個時代很少見。

其他人就比較直接了,像是少安田福堂啥的,直接拿出一塊錢塞在他們的懷裡。

就連孫玉亭也拿了五毛錢出來。

松川松澤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這些長輩,不明白他們給自己的是什麼,反而對孫玉厚的兩個鮮桃罐頭情有獨鍾,小嘴甜甜的喊著謝謝姥爺。

孫玉厚樂的找不著眼睛,小心翼翼把他們抱到炕床上,打量自己的兩個寶貝孫孫。

夜幕降臨,寒風呼嘯,大雪飛舞,寒冷卻滲透不進厚厚的牆體。

少安往壁爐裡塞了兩塊木柴,熊熊火焰將熱量傳遞出來,整個屋子都暖烘烘的。

吃完飯,桌子騰出來後,少安主動拿出一副嶄新的撲克,讓大家打發時間。

王滿銀把松川松澤交給少平,少平和金波兩小子,一人牽著一個就找其他人去了。

坐上牌桌,有著前身手藝的加持,他的牌技自然不差,甚至還會一些老千的手法。

當然,這個場合自然是不必用出來的,單單只是圖一個熱鬧,有輸有贏才是最快樂的。

中途許慧還給他們煮了疙瘩湯,主人家的熱情好客彰顯無遺。

天黑的早,眾人玩了兩個小時,一看牆壁上的鬧鐘,才晚上八點鐘。

這個時間點,雙水村已經徹底安靜下來了,估計只要他們的窯洞還亮著煤油燈和壁爐的火光。

眾人也覺得差不多了,以往這個時間大家都已經上床睡覺。

於是紛紛起身準備離開,明天各自還有自己的事情。

王滿銀也載著一家人朝罐子村趕去,由於下著大雪的原因,蘭花沒有騎自己的腳踏車。

大冬天的,三輪車多舒服啊,帆布車篷籠罩,基本上不透風,裡面還墊著棉被,有毛毯蓋著,暖和的很。

回到自家窯洞,第一時間把炕床給生燃,然後才開始燒熱水來泡腳。

“兒子,把舅舅他們給的錢拿出來,媽媽幫你們保管。”

松川松澤也沒想太多,一股腦把兜裡皺巴巴的錢全部掏了出來,好像拿出來的不是錢,而是垃圾一樣。

泡完腳,躺在暖和的炕床上,任憑外面風吹雪打,一家人卻睡的無比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