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日子過得倒是不錯。只是苦了我那可憐的妹妹。”

“你為何還不傳那孩子入畫道的手段?”公子雍審視著霍甲:“聽人說你還剝奪了那孩子的嫡傳身份?真當我姜家是好欺負的不成?”

霍甲苦笑:“我這一生,膝下有兩子一女。我作為父親,總要一碗水端平了。我打算過些年自然畫院開山,將其送入自然畫院內求學,算是成全了其一場造化。你覺得如何?”

“至於說家中爵位,傳給我兒子霍信,大哥如何?”霍甲眨了眨眼睛。

“自然畫院?”公子雍面色一變。

“我昔年與自然畫院有所關係,我師父便是自然畫院的一位先生,手中握有一個名額。我家不過是一個破落的貴族勳位罷了,又有何用?倒不如去自然畫院學得一身本事來得實在。”霍甲看向公子雍。

“霍家破落勳位,確實沒什麼好的,你手中竟然有自然畫院的名額,到出乎我的預料。”公子雍看向霍甲:

“那孩子現在也能自力更生了,當年我妹妹陪嫁來的嫁妝,你也該交給他了。修行之路需要龐大的資源,你霍家破落至如今這般模樣,又能有幾分資源供養他?倒是我妹妹當年陪嫁的那座莊子,足夠支撐他神話修行之用。”

“你將地契文書全都拿出來吧,稍後我去看那孩子,一併給他。”公子雍話語不容置疑。

“這……他還年幼,那莊子如此重要,我怕他經營不善,萬一落敗下去,毀了前人心血。”霍甲面色遲疑。

“嘭!”公子雍猛然一拍案几:“說得好聽,我看你是根本就不想交。別以為我不知道,那莊子你早就交給了慕容家,一直由慕容家打理。今個你若將那莊子交出來也就罷了,若不然……”

公子雍眼神中露出一抹陰冷:“我齊國可不是好欺負的!你尚且畏懼那西南候,難道就不畏懼我齊國乎?”

公子雍的眼神中滿是冷酷。

身為春秋霸主齊桓公的長子,公子雍又豈是尋常人?

“我又沒說不交。”霍甲苦笑:“來人,去將那莊子的地契文書取來,交給大公子。”

有管事取來地契文書,公子雍拿過文書,仔細查驗無誤後,方才起身:“那可憐的孩子如今在哪裡?速速帶我去。”

“帶他去吧。”霍甲揮揮手,叫管事領著公子雍去霍胎仙禁閉之地。

待到公子雍走遠,才見慕容秋自後方大殿內走出,眼神裡滿是陰冷之色:

“公子雍欺人太甚!齊暢已經死了十幾年,霍家與齊家早就在當年斷了來往,此時豈能插手我霍家之事?”

霍甲沒有言語,左右不過是將莊子從自己媳婦送到了兒子手中,他又沒有什麼損失。

娶媳婦孃家強勢,他又能怎麼辦?只能硬生生的忍了這口惡氣。

“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麼經營,那莊子落在他手中,不是白白破落下去?要知道我霍家能有今日的錦衣玉食,有八成收入來自於那莊子。”慕容秋咬碎一口牙齒:

“不行!那莊子不能給他!決不能給他!”

“你能抗衡得了齊桓公?還是說你身後的慕容家敢去置疑姜家的意見?”霍家苦笑。

“我是說,名義可以給那孩子,但實際經營權,咱們還是要自己拿在手中。”慕容秋道:

“那座莊子內編織出的絲綢,可是製作畫士靈寶畫卷的上等材料。整個鎬京誰不知道我霍家莊園的絲綢?就連大內的畫卷,都是用我霍家的靈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