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何必與差役計較。”霍胎仙此時走上前去:“咱們衙門內都是下九流的人物,哪裡去找陽春白雪?侯爺要是想喝,改日我去外面的茶樓,請侯爺喝一杯。”

“嘔……嘔……”見到霍胎仙上前,小侯爺乾嘔的更加厲害,頓時聲色俱厲的道:“站住!不許動!”

霍胎仙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停下腳步,好奇的看著小侯爺:“這廝一直乾嘔,怕不是有大病。”

“嘔……你是什麼身份?也配請我喝水?”小侯爺不屑一笑:“叫你們縣衙內能做主的人出來,小爺我沒時間和你們浪費。”

看著對方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姿態,霍胎仙麵皮抖了抖,低垂眼皮:“在下添為長安縣主簿,縣令大老爺閉關之前,將衙門內的事情全權交給我處理。”

“嘔……交……嘔……給你處理?你能做得了長安縣衙門的主?”小侯爺一雙眼睛瞪著霍胎仙。

“自然能。”霍胎仙道了句。

“你能做主就好。”小侯爺站起身:“我要長安縣的印璽,你將長安令的印璽拿出來給我。”

霍胎仙聞言面色一變:“侯爺莫不是強人所難?那是縣令老爺的印璽,豈是我區區一個主簿能做主的?”

“你不是說你能做主嗎?”小侯爺俯視著霍胎仙:“你既然不能做主,那我就自己去拿。”

說完話小侯爺猛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就要闖入縣衙中堂,卻見霍胎仙上前一步,擋住小侯爺的去路:

“侯爺留步,這裡是縣衙,可不是你的西南封地。在這長安城內,縣衙才是天,周天子才是頂上的天。縣衙重地,可輪不到你來撒野。”

對方如此瞧不起自己,還和王高秋攪合在一起,霍胎仙怎麼會繼續忍氣吞聲與對方客氣?

“混賬!離我遠點……嘔……你這區區賤民,也敢拿朝廷與周天子來壓我?周天子要是能奈何的我,爺爺我早就死一百次了。你這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看小爺我叫你好看,今日非要弄死你這狗東西不可。”小侯爺勃然大怒,如遇洪水猛獸,趕忙退後離開霍胎仙,怒斥道:

“左右武士,給我將這混賬拿下。爺我要將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不過是區區一個賤民罷了,也敢挑釁貴族的威嚴?”

“來人,給我將其擋下,將這群無法無天之輩趕出衙門。”霍胎仙也不是吃素的。

他要真的是這個世界土著,面對貴族大老爺那自然是畏首畏尾,可惜他霍胎仙不是。

而恰恰縣衙中的差役,都是當年自大內深宮帶出來的老人,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早就看小侯爺不順眼。此時見到霍胎仙一聲令下,眾人俱都是摩拳擦掌,紛紛走上前來。

眼見著雙方大戰一觸即發,卻忽聽一聲呵斥:“關山,你可越來越回去了,竟然在衙門內和一群普通差役耍威風,實在是丟了咱們勳貴的臉面。”

小太師文荃不知何時出現在場中,面帶嬉笑的止住了即將爆發的衝突。

“你怎麼在這裡?”看到文荃,小侯爺一愣。

“我不在這裡,怎麼聽到有人誹謗當今天子,說當今天子竟然奈何不得他?難到說此人已經不將天子放在眼中,想要取而代之了不成?”文荃笑容收斂,一雙眼睛看著小侯爺。

小侯爺氣的麵皮發紫,卻一句話也不敢說。誹謗周天子?而且還被人給抓住了,他還敢說個屁。

他要真有那個膽子,早就起兵造反了。

只是站在那裡呆呆的看著文荃,許久後才自牙縫裡憋出一句話來:

“嘔…嘔……嘔……·”

比見到霍胎仙嘔的還要厲害:

“嘔…你要插手我的事情不成?你難不成是想要和我做對?”

“和你作對?”文荃搖了搖頭:“從今日起,整個長安縣的所有官差衙門,都是我的地盤,所有差役皆歸我調動。你想要在這長安縣鬧事,就是打我的臉。若在西南,我自然見你退避三舍,可惜這裡是上京城。”

文荃聲音裡滿是平靜。

話語雖然平靜,但說出的話,卻將小侯爺氣個半死。

至於說‘蔑視周天子的話’,文荃沒有繼續深究,單憑一句話,奈何不得樹大根深的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