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霍胎仙的話,眾人俱都是齊齊回了一禮:“見過主簿大人。日後還要請主簿大人多多照應。”

場中眾人俱都是躬身一禮。

“行了,見過面就都退下吧。張三李四,你們兩個留下。”王泰擺擺手,示意眾人散去,人群中兩個捕快站住腳步,對著上方的王泰行了一禮:

“還請大人吩咐。”

張三李四正是那日被白韭迷暈的倒黴蛋。

“以後他就交給你們兄弟倆了。將咱們衙門內畫士的手段,傳授給他。還有,帶他去領了衣服、印信。”王泰分吩咐了句。

霍胎仙隨著張三李四退下,待走出大堂,張三一雙開口,眼睛滴溜溜的轉動:

“大人,您之前是不是來過咱們衙門?”

“你識得我?”霍胎仙似笑非笑道。

“好像是見過。”張三笑著,還要再說卻被旁邊的李四瞪了一眼,隨機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道:“以後咱兄弟就有勞大人照顧了。”

二人帶著霍胎仙去領了衣服印信,然後來到了府衙偏殿,一座略顯老舊的屋子內,屋子內光線昏昏,豎立著幾座架子,架子上俱都是一部部文書。

“大人,此地就是文書重地,日後大人就在此地辦公,處理這些文書、賬簿。”李四對著霍胎仙道:

“至於說修煉畫士之法,說簡單倒也簡單,說難也難如登天,想要講解完,引導大人入道,還需做些準備。大人且容我兄弟明日來此為大人解惑。”

霍胎仙點點頭:“也好。我今日也還有事情。”

霍胎仙在衙門內處理好諸般事宜,才走出衙門,看到了在大門外等候的小春子。

“爺,您辦妥了?”小春子趕忙迎上來:“要我說,您何必來做這等賤役。您雖然捨棄了嫡子的身份,但您還是老爺的公子,在府中依舊可以過著醉生夢死錦衣玉食的生活,何必來此自折身份?”

“你不懂。”霍胎仙走上街頭,留給小春子一個背影,向著遠處的人群走去:

“你不必跟來了,尋個客棧暫且住下,明天在把你安排入縣衙給我打幫手。”

霍胎仙不理會喋喋不休的小春子,循著記憶一路徑直來到宋萬全門前,看著那略顯破舊的大門,登門上前去敲動。

“誰呀?”依舊是那稚嫩的女童聲音。

“我。”霍胎仙道了句:“霍胎仙。前天來過你們家,你難道忘記了嗎?”

大門吱呀的開啟,露出一個小腦袋,紅撲撲的小臉打量著霍胎仙:“我識得你。”

然後撒丫子向後院奔去:“爹,那日來的大哥哥來了。”

宋萬全自屋子內走出,將小丫頭抱在懷中,然後一雙眼睛看向霍胎仙,不由得眼神亮了,連忙將丫頭放下,快步上前握住霍胎仙的手:“孩子,你回來了。”

“見過爹。”霍胎仙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哎哎哎!好孩子。你打小錦衣玉食,只怕我家中簡陋,你住不習慣。”宋萬全抓著霍胎仙的手,眼神裡滿是熱切之色:“只要你不嫌棄家中簡陋就好。”

“來,我為你介紹,這是你妹妹三丫。”

宋萬全撫摸著小丫頭的腦袋:“快叫哥。”

“哥。”三丫脆生生的喊了聲。

“見過小妹。”霍胎仙連忙回了一禮。

“狗剩子,還不快點給我滾出來。”宋萬全對著屋門內喊了句。

就見一八九歲的男孩自屋子內走出,臉上還烙著紅色的鞋印子,此時不情不願的起手一禮:

“見過大哥。”

“料想你近幾日就要過來,你娘去街上買肉了,準備提前招待你。”宋萬全道。

霍胎仙看著父女三人,宋萬全身上的衣服倒也罷了,雖然破舊鹼洗的發白,卻也完整。那三丫與狗剩子的衣服上,大大小小打滿了補丁,赤裸著一雙腳掌,上面沾滿了灰塵,臉上全都是菜色,顯得營養不良。

“這家人的生活很苦。”霍胎仙心中暗自道了句。

“被褥、床榻都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全都給你準備新的。”宋萬全露出了潔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