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門之際,嚴無鷺回望。

城牆之上,果然,看見了嚴棟的身影。

後者本還不想讓自己這麼快就出去實戰歷練,但他也清楚,這一天終究是要來的。

嚴無鷺輕輕一笑,揮手示意告別。

而城牆上的嚴棟,也是回之一笑。

待到整支世子隊伍都消失在燕北大道的末端,嚴棟才轉身回宮。

“王上。”有身邊近臣稟報,“……陛下的使臣,已經在驛館呆了許多時日了,還是得快些召見才是。”

“不就是賜婚的這種事情嗎?”

嚴棟淡淡說道,就像朝廷在北地有探子一樣,北地在朝廷皇都中也有探子。

“……這趙家老頭,一天天盡是想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也罷,鷺兒已經被我送出了。他此次修行,少說應該也要三個月才能回來吧。”

嚴棟一邊說著,一邊向王宮主殿緩步走去。

身邊一眾近臣緊緊跟隨。

“王上,您讓世子此次修行,一定要突破三階武者才能回來。臣等擔心,三個月會不會太短了?”

一名留有山羊鬍的近臣上前試探性說道,見嚴棟臉色沒有太大變化,才繼續說道——

“……若是耽擱時間太久,讓陛下不高興了,恐怕,會對我們不放心啊。”

嚴棟用餘光淡淡掃過那名近臣一眼。

一種來自上位者的強大壓迫力,讓那近臣瞬間冷汗淋漓、大氣不敢喘。

“王大人,管得太寬,對你沒好處。”

嚴棟冷冷說道,隨即走出,“……讓那使臣來殿裡見我吧。”

王姓近臣長舒一口氣……

他的山羊鬍子似乎都因此而微微抖動。

想來,若不是自己昨日夜裡收了那使臣大量金銀,今日,他才不會去觸這個黴頭了。

王上在召見賜婚使臣之前,故意將世子送出去遊歷修行。

擺明了是並不想接受陛下的這一樁賜婚。

也不知以後北地與朝廷的關係究竟會怎麼發展。

但有一點可以確信,這一次面見王上的使臣,一定會是今日最倒黴的人。

王姓近臣心中如此想著,跟隨鎮北王嚴棟的步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