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千繪一時聞言,恍若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她……

她,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男人是一種愚蠢且骯髒的存在。

他們愚不可及、身上常常帶有惡臭,甚至有些男人只會用下半身來思考。

所以,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喜歡的是女子。

岑千繪作為金陵世家岑家的嫡長女,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早慧且名聲在外。

之所以一直到十八歲都還未有情郎婚配,不過是因為岑千繪自己喜歡女人罷了。

所以,她才會跟袁澈這樣的大家閨秀玩得這麼近。……雖然對方好像還並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愛好。

岑千繪的母親的確早亡,這一點她倒是沒有騙嚴無鷺。

她的父親等岑家人,也的確是將岑千繪視為政治工具,但或許是因為岑父自視甚高,瞧不起那些中下層世家,而上層世家與皇室,又看不起岑家。

所以,岑千繪也正好,一直都如此清閒、樂得自在。

……當然,這是在不被父親等人抓回岑家,關起來學習三綱五常、四書五經的時候。

至於與二皇子齊王的婚約,實屬信口胡謅。

……

“世子殿下,您……您怎麼會看上我的?”

岑千繪雙目微睜,她有些不大相信。

這鎮北王世子,身邊絕色美人眾多,看得自己都羨慕不已。

而那被陛下指婚的物件——太平公主趙靈芯,更是金陵城內出了名的頂級美人,傳說是“一顧傾城、再顧傾國”般的存在。

而岑千繪的長相……

嬌小身形,五官精緻,一雙杏花眼靈動有神,身著書生男裝時有一種別樣的邪氣。

如此模樣,雖然也算得上“美人”二字,但是與這些頂級絕色相比,卻也只能夠暗然失色。

岑千繪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

著實太不一般了。

他既不愚蠢,也不惡臭。

雖然目前還看不出是不是隻用下半身思考,但是,他很好看呀。

岑千繪似乎是突然明白了——

對方難道是想拿一個成為武狀元的資格,用來作為追求自己開端嗎?!

“哈哈哈,算了,不跟岑姑娘你開玩笑了。”

嚴無鷺突然直起身來,他輕笑著,“……我當時,確實是內力耗盡,所以棄權。”

“……所以,你也不必專門道歉,並不是因為你的言語所致。”

岑千繪聞言,內心暗道:“謊言!一定是謊言!”

她看著眼前高出自己許多的男子,不由覺得,這一定是對方的欲擒故縱之計!

於是,當嚴無鷺準備從自己身前離開,她也不做挽留……

結果,對方就真的走了。

岑千繪愣住在原地半晌。

後來,還是袁澈進入閣樓內,發現這杵在原地、呆若木雞一般的岑千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