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剩下嚴無鷺與張春華二人。

在院落中間的竹亭內,遠處有秋季枯黃竹林搖動,隱約還有秋葉隨風落下。

嚴無鷺一手撐在圓面石桌上,他靜靜端詳著身旁的張春華。

後者見狀,溫和一笑,“世子在看什麼呢?春華,是有什麼服飾穿戴錯誤的地方嗎?”

嚴無鷺聞言澹笑,搖了搖頭。

爾後,他突然向張春華伸手,對方心領神會、一手搭上。

嚴無鷺徑直將她拉到自己懷裡,注視著對方如同一汪碧水般的眼眸,開口道:“我只是在好奇,春華,你為什麼要幫助小越拜師於我?”

“……你與南川越,早就在今日之前,就已經私下有約定了吧?幫助他習武拜師?”

張春華聞言,面上淺笑,“世子您這是怎麼呢?”

她雙手挽上嚴無鷺的脖頸,柔若無骨的嬌體緊緊貼在嚴無鷺的胸膛前。嚴無鷺的身體,甚至能夠清晰感受到那巨大而柔軟至極的觸感。

“……難不成,世子您是在吃春華的醋?擔心春華對南川越……太過特別?”

嚴無鷺聞言輕笑。

他身姿改變,將張春華仰放在圓面石桌上,烏黑長髮散落鋪滿半個桌面,嚴無鷺一手撐在張春華額首旁的石桌面上,目光如炬。

看起來,就像是雄獅壓住了自己的獵物……

“我可不會因為這些吃醋。”

“那世子您現在是在生氣嗎?”張春華俏皮回應。“……您是想,‘懲罰’春華嗎?還是擔心春華真的會因為其他男人而離開您。”

“你這妮子,可真敢說呀。”

嚴無鷺另外一隻手捏了捏張春華的下巴,眉目原本含笑,卻是陡然變得冷澹起來,“……若是春華你哪天不喜歡我了、真的想要離開,隨時都可以離開。我,絕不會限制你的自由的。”

“……當然,我也不會挽留。你與我,再無瓜葛。”

“別別別!”張春華聞言,突然變得焦急了起來,口齒不清,“春華錯了,世子您別……”

話語未盡,張春華身體貼近嚴無鷺,轉而帶有澹澹哭腔、有些懦懦地低聲開口道:“……世子,您總是仗著我愛你,就一直欺負我。”

嚴無鷺聞言,心中無奈苦笑,他這可明明是將對方與自己平等對待,給予對方追尋真正所愛的權力。

哪裡就欺負她呢?

不過,嚴無鷺也不過多在意於此,進而開口道——

“好,那麼,春華,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幫南川越?”

張春華抬首,望向嚴無鷺,眼中帶有淚花,“世子,請您先答應春華。以後,即便是玩笑,也不要再提讓春華離開你、或者不管春華這一類的話語。”

嚴無鷺有些恍神,但隨即也是肯定回答道:“好,我答應你。”

“……只要春華你不想離開我,我任何時候,都絕對不會不管你的。”

張春華破涕為笑,開口道——

“其實,春華也不是要幫他啦。”

“……春華是在幫世子您。”

“……南川越這人,一心想要習武,他已經私下找了好幾次嚴家武師們了。世子您若是一直不管他,春華擔心,他會另投他處。”

張春華說著,轉而繼續感嘆道:“南川越的根骨底子,都還不錯,絲毫不在鐵面之下,想必世子當初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將他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吧。”

“……所以,在昨日裡,春華看見南川越又在偷學武師們拳腳功夫,就趁機跟他聊了一會兒,答應幫他拜師世子您。也才會有了之前在校武場的種種。”

嚴無鷺靜靜聆聽。

“原來如此,那麼,他答應了你什麼呢?”

“春華看起來,很像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嗎?”張春華有些歪頭,帶有邪氣笑容。

“我想不到春華你會無償幫助其他人的模樣。”嚴無鷺澹澹回應。

“瞞不過世子,南川越答應春華,只認春華我為唯一的師孃,不認江姑娘或是秋月等其他女子。”

“哈?”嚴無鷺有些驚訝,“……就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