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謝,救你離開,只是順帶而為罷了。”

嚴無鷺開口。

十分簡單的回答。

當時也確實是這樣,藏於暗處閣樓的神射手們,在離開時,碰見了昏迷的雁南歸,想來對方也算是與晉王趙靈承為敵之人,便是順帶救下。

按照世子嚴無鷺的吩咐,將其藏進了嚴府馬車內,順手帶出了譽王府邸。

“多……多謝。”雁南歸突然開口。

她的聲音算不得多麼好聽。

甚至感覺有些偏粗、偏沙啞。

特別是跟晉王幕僚青絲的悅耳之聲相比,那就更加顯得沙啞難聽了。

“原來……”嚴無鷺似乎也是有些笑意,“……你不是啞巴。”

雁南歸無意於這一點上多費口舌,她進而直接開口道——

“我身中無解劇毒,早已經命不久矣。”

“……你是鎮北王世子,你有足夠的勢力。而我,現在有一大機緣,可贈予你。”

嚴無鷺靜靜聆聽。

他沒有急著開口詢問。

雁南歸緩了緩氣息,繼續道:“我修煉的功法,名為《九凰靈經》,它還有一雅號——嫁衣。”

“……《九凰靈經》可是轉化成任意一種其它能量,內力、鬥氣甚至是非武者的能量亦可,而且,《九凰靈經》的最後一式,可以將自己的內丹、氣旋等,化作內力、轉給他人。”

似乎是說得有些多,雁南歸微微咳嗽了起來。

“嫁衣。《九凰靈經》。”

嚴無鷺喃喃自語,然後轉而看向眼前人,開口道:“……你果然是東越國的滅國王族後裔。”

“……這《九凰靈經》,是東越國王室的不傳密法。當年尉遲左、趙靈承佔領東越國的王城之後,掘地三尺,也都是沒有找到這《九凰靈經》。”

雁南歸面露難色,她覺得眼前人怎麼對這麼一個大機緣都不上心,反而是談起其它亂七八糟的。

艱難平復了呼吸,雁南歸開口回應道——

“我並不是東越國的王族中人,我,不過是東越國內、一位公主殿下的影子罷了。”

“……我現在已經感覺體內有肝腸寸斷之痛,不出半個時辰,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時間不多了,只求世子你得到我的功力之後,找尋機會,殺了趙靈承,為我、為東越國、為那位公主復仇。”

雁南歸說著,她掙扎起身,幾步上前,試圖傳功,結果還沒有開始,便是腦袋一昏、倒在了嚴無鷺的懷裡。

嚴無鷺接住了對方。

而也是這時,馬車停下,已經到達了嚴府。

“到了。”

嚴無鷺一手微微掀開窗簾,正好看見那龍飛鳳舞的“嚴府”二字。

雁南歸也是同時看見。

她氣若游絲,艱難開口道——

“去府中準備一浴桶的熱水,傳功之中,會有很多消耗,我會想法讓世子你盡力多接收一些。記住,要快些。我感覺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

“熱水?”

嚴無鷺聞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