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金陵城。

皇宮主殿內。

東廠督主曹熹,已經向皇帝趙普瑞如實稟告了昨日大相國寺內所發生的一切。

老皇帝面前的龍桉上,也放有幾封滿是筆墨的畫卷,都來自暗門密探的情報,其上赫然便是昨日大相國寺的場景。

……東廠與暗門的雙重保障。

老皇帝趙普瑞將畫卷收起,曹熹沒有向他隱瞞。

他澹澹掃視了一眼殿內,最後定格在了身邊近侍長王公公的身上……

王公公一時間冷汗淋漓。

微微上前,向陛下行禮,開口道——

“陛下,昨日裡,鎮北王世子前來拜見陛下,向老奴打探了一下關於陛下對於訂婚態度的口風,還……給老奴塞了兩錠大額黃金。”

“……老奴,正想著稟報陛下,上交黃金。”

王公公說著,也是自寬大衣袖中將昨日裡拿得兩錠黃金雙手呈到了老皇帝的面前。

老皇帝只是以餘光澹澹看了一眼……

“既然是無鷺賢侄賞給你的,你收下便是。”

“……關於訂婚,你是怎麼給無鷺賢侄說的?”

在聽聞前半句後,王公公如釋重負,而在聽見後半句時,又是不免緊張了起來。

作為常在老皇帝身邊侍候的人,王公公深知對方的神通廣大、以及那多疑殘酷的性格。

不知有多少個近侍都已經被老皇帝給杖斃在殿前。

真乃是“伴君如伴虎”。

“陛下……”王公公顫顫巍巍,謹慎道:“……老奴只跟世子殿下說,按著大乾的規矩來,與公主訂婚,至少也得要兩年。若是要等到完婚的話,就是要更久了。”

“嗯。”

老皇帝趙普瑞只是澹澹嗯了一聲,隨即,他開口道——

“……以後,有些朕不便與無鷺賢侄說得話,就由你去說吧。反正,你當時也答應為他傳遞聖意的。”

王公公聞言,“撲通”一聲立馬跪地,背後冷汗淋漓。

他也是沒有想到……

陛下竟然已經連他在宮內行廊隨口說得幾句話語,都是能夠的清楚探聽到。

陛下的暗門耳目,難道就真的已經遍佈金陵、無所不知了嗎?

他後悔萬分。

但好在,老皇帝似乎並不打算過多追究他的罪責……

老皇帝趙普瑞轉而澹漠地看向堂下的丞相秦書成以及東廠督主曹熹,悠悠開口道——

《最初進化》

“我記得,無鷺賢侄,是才來金陵兩天?還是三天來著?”

“若是算上剛入金陵、未進皇宮的那一天,便是三天。陛下。”丞相秦書成恭敬拱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