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當江月靈迷迷糊糊的醒來時,看了看四周,突然瞳孔微睜,驚醒坐起。

她竟然已經是睡在了床榻上!

而且……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脫去了外面的紅衣,只剩內裡的白衫。

若不是還有一層白衫,只怕是江月靈已經驚叫出聲了。

“你醒了。”

清淡溫和的聲音,如昨晚一樣。

江月靈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望向嚴無鷺,“我怎麼……怎麼會在床上?還有我的衣服?”

“你還好意思說……”

嚴無鷺開口,似是有些責怪意味在裡面,“……一個女孩家,晚上睡覺竟然還打呼,吵得本世子睡不著覺!”

“胡說!”

江月靈嗔怪道,作為一女子,絕不能夠容許其他人誹謗自己如此粗魯。

但在嚴無鷺的眼神逼視下,江月靈氣勢突然弱了下來,悻悻然地自語道——

“……我阿爹阿孃他們,從來沒說過我有夜間打呼的習慣。”

嚴無鷺沒有回應江月靈的話語。

只是一邊收拾中央圓桌上的巾布,一邊說道——

“你這女人,也是奇怪。睡在桌子上打呼,把你搬到床榻上,就不打呼了……”

……若不是脫你衣服的時候你沒有醒來打我一巴掌,我都懷疑你是在裝睡。

當然,嚴無鷺後面的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看著嚴無鷺將桌椅收拾如初,江月靈可並不笨,她大概也知道——

八成是這世子爺,不好意思明面讓著自己,所以故意在半夜將自己抱到了更舒適床上,而自己睡桌子。

想到這裡,江月靈不由更加對這嚴無鷺抱有愧疚之情……

她江月靈一向恩怨分明。

鎮北王嚴棟逼迫她江家,但這事本就不應該怪在嚴無鷺的頭上。

一想到最開始的時候,自己還準備讓嚴無鷺這輩子都不舉了……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對他。幸好最後沒有衝動。

至於身上的衣服……江月靈相信這鎮北王世子嚴無鷺,不會做小人行徑。

另外一邊,嚴無鷺在將中央桌椅收拾好了之後,便取下了作為裝飾品懸掛的寶劍……

他緩步來到了江月靈所在床榻邊。

以劍鋒輕輕劃破手指,將血跡沾染在床榻上預設的白色布巾上面。

“世子,你這是……做什麼?”

江月靈似乎有些不明白。

嚴無鷺看了對方一眼,確認對方著實是不懂,便也只是一笑,“等以後,你與心愛之人在一起時,自會明白的。”

嚴無鷺說罷,將寶劍掛回原處。

而也正是在此時,屋外的僕役便已經到了。

嚴無鷺計算著時間剛好,便是徑直招呼僕役入內。

一大群鎮北王宮的僕役魚貫而入,其中有兩名老嬤嬤,徑直來到了床榻處,是專程來收拾被褥的。

拿起那帶血的白巾,兩位老嬤嬤相視一笑,隨即帶著其它被褥告退。

原本還一臉懵的江月靈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不由暗中感嘆嚴無鷺的“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