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陳楓沒在義門,不然離的太遠,時間上來不及。

他正在柳莊練兵,這地方離的近。

如果他早點知道陸天龍的案子,以他的性格,說不定早就干涉了。

但古代訊息太閉塞了。

而且剛一犯事,對方就塞足了錢,府尹當場就判斬立決。

如果是小縣城,要判犯人死刑,是要到州里複核的。

但江州本身就是州啊,少了一堆程式。

所以判斬立決的速度太快,陳楓未能及時得到訊息。

崔大人喝道:“義門陳!你也跟這些所謂的守夜人攪在一起了?你陳楓也是識法度的人,須知聖上並未起復守夜人!”

“陳楓只憑良心行事!我且問崔大人,這件案子,是那五個鄉紳先侮辱人家孃親,欲行不軌!那個少年不願母親受辱,才奮起反抗,殺了這五個奸賊!是也不是?”陳楓質問道。

“正是這般!但不管事出何因,殺人總是不對,何況殺了這麼多人!按照大離律,判處斬刑,並無不妥!”崔大人針鋒相對。

陳楓冷冷道:“可是按照我們守夜人的戒律,這種案子,我們有權赦免!現在我以地尊者的身份,赦免此人!”

老百姓歡聲雷動。

陸天龍露出死裡逃生的笑意。

陸氏大驚大喜之下,跪倒在地,衝著陳楓就磕頭:“民婦給地尊者磕頭了!民婦下半生做牛做馬,報答地尊者的救命大恩!不不,民婦粉身碎骨,報答地尊者的大恩大德!民婦給地尊者立長生牌位……”

她簡直要高興瘋了!

絕望的雙眸中,佈滿了血絲,激動的淚水滾滾而落,但仍然洋溢著笑意。

“守夜人,守的就是民眾的底線!伸張正義,本就是守夜人的本分!大嫂你起來說話!”陳楓溫和的語氣中仍然透著威嚴。

陸氏欣喜的站了起來,愛憐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子也在激動地看她。

她們母子好開心,都流下了欣喜的淚水。

有地尊者出頭,朝廷官員敢不給面子嗎?

崔大人上馬管軍,下馬管民,在江州那自是一呼百應的人物,他說句話,沒人敢駁他面子。

他和趙大人好的跟親兄弟一樣,整個江州,就沒人見了他不害怕的。

不過上次江州動亂,這哥倆不知怎麼了,一直沒敢露面。

可能到底還是怕死吧。

這麼多年,這位大人能力沒見漲,架子是越來越大。

敢劫他的法場,這事還從來沒有過。

有個死騙子倒是編過一些無中生有的故事,賣給說書人,說什麼一夥好漢殺了一個叫黃文炳的通判,還劫了法場,把江州府尹趙大人和他崔通判都嚇尿了。

名字給改了,說是什麼蔡大人,和新來的通判,要不然直接指名道姓就太露骨了。

但改不改有啥區別,這還不是在含沙射影的罵這倆人嗎?

他親自率軍逮住這個騙子,打入大牢,一頓臭揍,打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一命嗚呼了。

但他瞎編的那些故事還是傳出去了。

這令他很惱火。

你編故事就編吧,編那些好漢英雄可以,為什麼要把俺和老趙編的跟沒長鳥蛋的豬腦袋弱智一樣?這誰能忍?

就算是事實,就能隨便瞎說嗎?

你們這些刁民閉上狗嘴不行嗎,待著沒事瞎你媽的說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