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活的更違和,表面上時時刻刻得裝出一幅禮賢下士,謙謙君子的樣子,骨子裡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自己都覺得活的太累,太擰巴。

好人壞人全得當,即使是演電視,這種角色也最累人。

那些自卑到極限的愚夫蠢漢,有時也會表現出一股盲目的傲。那種傲,是可憐又可笑的。讓人一眼就看穿,知道他是無能狂怒的廢物。

這個山野閒漢不同,他這種傲是渾然天成的。

這人的眼睛不算大,似點漆一樣黑。如果說呂布、項羽等人,眼睛透射出的是殺氣,那麼這人眼裡透射出來的就是蔑視氣。

蔑視眾生。

他的耳垂很大,唇方口正。髭鬚多,額闊頂平,天倉飽滿。

站定時渾如虎相,走動時有若疾鷹!

鷹立如睡,虎行似病。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可能是常年習武的緣故,這人的面板比生鐵色還重,疑是頑銅鑄就一般。

腮邊那兩縷貉旰須,使這人看起來,像一頭髮情的獅子。

這傢伙少說也得身長八尺,腰闊十圍。

他手上那柄渾鐵槍,和項羽的霸王槍一樣笨重,槍櫻處,正對著他那斜飛的英挺劍眉。

此君宛若黑夜中的鷹隼,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霸氣。

大離朝,還有這般人物。

史斌等人拉住驚馬,定了定神。

姚芷芳又差點掉下馬,幸好被史斌及時拉住。

但這女孩兒膽子實在太小,還是嚇得尖叫一聲,然後又是一幅泫然欲泣的驚懼模樣。

“叫個屁!”大漢怒喝道:“這裡就不是人該待的地方!能在這活下去的不是人,是野獸!娘們家家的,不在家繡花,非跑這來找死!鬼叫個屁!”

這廝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史斌剛想說句,你這兄臺說話怎麼這麼噎人,吃槍藥了是咋的。

這時打南邊走來三個人。

史斌他們是從西邊過來的。

現在,打南邊走來這三人被曬的滿頭大汗,也要在林子裡歇。

那是兩個衙役,押著一個戴枷的犯人。

衙役平時多兇啊,對犯人想罵就罵,想打就打,犯人一路上還得陪著小心,生怕惹惱了這幫朝廷的爪牙,捱揍受虐。

有多少好漢讓他們給折騰的不成人形,更有甚者,收了犯人仇家的錢,半路上就把犯人殺了,揭了犯人臉上金印,回去變現。

這倆衙役平時也是兇慣了的角色,見了那大漢攔在那,揚著脖子,粗暴無禮的嚷道:“閃一邊去,軍爺要休息。”

大漢提著渾鐵槍朝他們走過來。

左邊那衙役看著他那豪橫之極的神態,以及那根遠比普通長矛長出許多的渾鐵槍,再看看他的江湖短打裝束,猛然想起一個人!

這個人,放眼整個江湖,沒人敢惹!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他叫了出來:“尊駕可是楊爺?”

大漢綽槍在手,往地上一碰,哈哈大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名,你老子我,楊再興是也!”

史斌心頭一驚:小說中這傢伙的大名,可是名震寰宇的存在。

看這牛氣沖天的長相和威勢,不像重名。

難道真是他?